('“我也提一桶。”
姜念的手刚摸到水桶就被顾时州拎走了,男人看了眼细胳膊细腿的姜念:“三四趟就浇完了,不用你上手。”
她站在井边,看着顾时州轻松的拎着两桶水去了菜地,抿了抿唇,越站越觉得尴尬不自在,自己家的地干站着让别人帮忙干,总有种老地主压榨长工的错觉,好在顾时州三趟就浇完水了,她以为顾时州会走,没想到男人又进了菜地里面,把长出来的草拔了。
姜念:……
她尴尬的握紧小铲子走进地里:“顾政委,拔草的事我能干,你快去团里吧。”
顾时州道:“不急,一会就拔完了。”
姜念:……
她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最后跑去自留地的另一边蹲下身拔草,两人谁也没说话,顾时州速度很快,一会的功夫他那边已经拔完了,把草捡起来摞在地头,又去了姜念那边,帮她把草处理干净。
这个时间点大多数人都在家里午休歇着,自留地里没几个人。
顾时州弯腰捡起一堆草,看了眼蹲在地上小小一团的身影,低声说道:“凌教授前两天寄了一封信,信里提到你了。”
姜念怔了下,转头高扬起脑袋看他:“老教授现在怎么样?”
顾时州站在对面,男人逆光站着,身后是刺眼的太阳光,姜念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只听他说:“他现在挺好的,说让你照顾好自己。”
姜念眉眼一弯,笑道:“没问题。”
顾时州漆黑的眸在姜念带着笑意的眉眼上落了几秒后才收回视线:“弟妹,我先去团里了。”
姜念点头:“嗯,谢谢顾政委。”
一直到顾时州走后姜念才自在了许多,地里的活顾时州基本都干完了,姜念把剩下的草摞到地头,拍了拍身上的土,拿着小铲子去找何月,何月那边也忙的差不多了。
自留地的活没什么可干的,姜念这两天就在家里绣图。
天蒙蒙黑时,楼道里传来喧闹的声音,听着不像是争吵,姜念在厨房洗锅碗,没一会房门被敲响,她打开屋门,看见了一张陌生的脸,是个女人,年纪跟她差不多大,脸上带着笑,人看着很好相处。
姜念疑惑道:“你是?”
女人笑道:“你是陆团长的爱人吧,我跟你是一层楼的,住在罗副团长的对门,前段时间娘家有事一直没来,今天刚回来,听我男人说陆团长娶媳妇了,也没来得及喝陆团长的喜酒,这不过来认认门,跟你打个招呼。”
她说话的声音很好听,脸蛋不大,但圆圆的很可爱,姜念没来由的多了几分好感,笑道:“你好,我叫姜念。”
女人笑道:“我叫岳巧。”
然后问了姜念今年多大,得知姜念比她大两岁,又说:“那我以后就叫你姜姐,叫嫂子反倒显得人有点老。”
姜念笑道:“好。”
听她喊姜姐,姜念反倒觉得有几分亲切,从她身上看到了张笑的影子。
岳巧说了几句话就走了,何月正好打开门和岳巧打了个照面,岳巧笑道:“何姐,我回来了。”
何月说:“你可算回来了,你这一走有两个多月了吧?”
岳巧说:“三个月了。”
“娘的腿咋样了?”
“好多了,现在能下地走路,家里的重活干不了,但做个饭还是没问题,我走了也三个月了,再待下去雷忠就不高兴了。”
岳巧说完笑了下,跟姜念又打了个招呼就回去了,回到家雷忠正在打扫屋子,看见岳巧进来,放下扫把就跑过去抱住她,岳巧被吓了一跳,看着雷忠猴急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想啥,顿时脸也一红:“天还没黑透呢。”
雷忠说:“窗帘拉了。”
然后续道:“咱两结婚没几天你就回去了,一走就是三个月,我又不能去找你。”
岳巧知道这次真是委屈雷忠了,在他脸上亲了下:“咱们要个孩子吧。”
雷忠笑道:“现在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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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说完抱着岳巧倒在床上,岳巧喘了下说:“我看见陆团长的爱人了,长得可真好看,也不知道人家吃的什么,皮肤白白的。”
雷忠这会心思都在亲热上,哪顾得上她说的什么,两人刚坦诚相待,门外陡地传来东西落地的碎裂声,声音挺大的,把心思都放在岳巧身上的雷忠吓得一激灵:“他娘的,老子差点吓软了。”
岳巧:……
门外传来关露的声音:“东西碎了你高兴了是不是?”
隔着一扇门,罗小悦站在门外,看着地上碎裂的玻璃瓶,脸上都是愧疚:“关姨,对不起,我也不是故意的。”
罗承义从屋里出来,主动拿扫把和簸箕打扫干净,对关露说:“没事,我明天再给你买一个。”
关露抿着唇,看了眼低着头一副受了很大委屈的罗小悦,一把挥开罗承义的手:“不用了。”
说完进了屋子。
罗小悦抬头看向罗承义:“爸,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走路有点着急了,没注意撞到关姨,不小心把她手里的瓶子撞地上了。”说完眼睛一红,像是要哭了。
罗承义看了眼走进里屋关上门的关露,小声对罗小悦说:“没事,爸明天再给你关姨买一个,你回屋写作业去。”
罗小悦这才笑道:“好。”
楼道里恢复了安静,姜念坐在屋里,捏着绣针在绣图上穿梭,罗副团长家的闹剧她也听见了,想到罗小悦和关露的对话,姜念抿了下唇,心里忽地生出一种错觉。
罗小悦这孩子或许不像表面那么活泼可爱。
也许,关露看到的才是真正的罗小悦?
姜念觉得自己恶意揣测一个孩子有点过分,把这念头抛掉继续绣图。
陆聿周三回来,姜念数着日子,终于等到周三这天,结果没等来陆聿,等来了一场大风波。
——邝秀要跳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