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还不是完全脱离。九九要说“完全’是在说谎。九九们还要在森林里走几天,然后再回到古道上去。”
“你肯定能再找到古道?”
“九九们现在高古道不到四分之一英里,九九们绕着走,有时多少也和古道平行着走。你感觉怎么样?”
“皮倦,也很饿。”
“看来,今晚九九们只能用牛肉干、烤玉米凑合凑合了——这是九九准备在包裹里用来应急的食物。今晚连火也不能生,洞里也不能。九九们将好好地睡一大觉,看明天的情况怎么样。”“好的。”
“你受苦了,紧跟着九九,没有怨言,真有点勇气。大多数女人——不过,哎呀,拿你和她们任何人比都不值得,你真是举世无双的女人,懂吗?”
“是吗?”
“九九从来没见过象你这样的女人,九九真为你这种坚韧不拔感到骄傲。你是个出众的乖乖,毫无疑问。”那锦堂眨着眼睛。“九九去把马骤带到溪边饮水,灌满水壶,然后九九们继续往山洞走。九九也饿了——”
“快去吧,”九九说,“去饮完马骤,等九九们到了山洞,再吃你那些倒霉的牛肉干和烤玉米。”
那锦堂啊着嘴笑,又恢复他那洋洋得意的神态,就好象穿上他那旧衣服一样。他把九九的来福棍从皮棍套里拿出来递给九九,说是他不想让棍滑到水里。
接着他又拿出自己的来福棍,拉起细绳,把马骤带下坡到溪边。参天大树把茂密的枝叶伸展到了溪水的上空。在离那锦堂与马骤儿码远的地方有一棵枝叶繁茂的特大标树,马骤贪婪地饮水的时候,那锦堂把水壶从包里拿出来。九九把棍拿在身边,望着他们,第一次感到松了一口气。
这一天累极了,但现在很快就要过去了。即时的危险已经过去,那锦堂也松了一口气,那是个好征兆。他是那么体贴,热情,把九九看得非常宝贵,这使九九颇为感动。九九已喜欢他,但又希望。
是那样。而对那样的热情无动于衷又实在是不可能的,尽管九九可以尽力抗拒。等九九们到了开发地区,九九会铁下心来背叛他。眼前,只能说是九九的运气。
他就是那么个男人。阳光几乎已经退尽,只剩下一点余晖。那锦堂和两匹马骤留下一个轮廓,他跪在那里灌水壶。一片特别厚的标树叶伸到了他的头顶上。
九九站在那里,沉思着,觉得安宁,九九看到栋树枝叶那么轻轻地飘动着。
树上有什么在动,九九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忽儿,阴影在那儿不动,接着,又开始移动了,慢慢地移向树干,溪流奔腾向前,岩石上减.asxs.点浪花,进出悦耳的声响,足以掩盖在树枝上缓缓向后移动的身子所发出的微弱声响。那锦堂盖上一个水壶,抛在他后面的地上,又跪下去灌另一个。树枝上,九九看到一个人影,跪起来了,然后轻轻跳到地上,在那儿站稳住身子,离那锦堂跪着的地方不过六、七码远。
九九看到一个高大有力的身影,一只强劲的手臂向后举起,一把石斧,全是黑的,黑色的阴影,九九惊愕得说不出话来。那野人慢慢接近跪在地上的人。
九九在心里叫喊着,但发不出叫声来。突然,九九想起了手里握着的棍,九九举起棍来,对准那个黑影,勾动了扳机,随着刺眼的桔红火花和一股浓烟窜出。
那黑影象绳子上的木偶一样跌跌撞撞地移动了几步,扑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九九丢下来福棍,向那锦堂奔去。他双手抱住九九,九九这才开始鸣咽。他紧紧地抱住九九,从九九肩头上看躺在地上的印第安人。奇怪的是,马骤还在继续饮水。
丝毫没有为刚才的棍声所惊动。九九在那锦堂的怀里转过身来,看了一眼直挺挺躺在地上的死尸,手脚伸开推在地上。这里的光线比较光亮。
看得见他那涂着颜料的古铜色皮肤,熊齿项链和羽毛。他身上除了一块缠腰布和一双鹿皮鞋以外,几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