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立即开口,免得让他听到哽咽声。
隔了很久,她无法调整声音,只能闷声道:“我头疼,疼了一夜,难受,难受得想哭。”
对面,梁西臣沉默下去。
她小时候生病,就是爱哭的,只是这么多年过去,她已经很少告诉他,她难受得想哭。
他站在办公桌前,视线从行程表上扫过。
“我明早回去看你。”
“不用。”梁云辞打断他的话,“我没事。”
“……”
“你一共也没几天假期,好好休息吧,我真的没事。”
他要是回来,一定能看穿她所有的掩饰,她还没弄清楚事情,不想贸然告诉他。
梁西臣没跟她争,说:“我二十九晚上到金陵。”
“……好。”
短暂的寂静后,他那边似乎有事,梁云辞没多耽误他时间,主动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她整个人都在被拉扯。
二十多年的骗局,任谁都无法在一夕之间接受。
她现在,不知道该求时宁是她和梁西臣的孩子,还是该求,梁赫野就是她的孩子。
她只能做最坏的打算,如果一切猜想是真的,那她面对的,不仅仅是两个孩子的悲剧,还有郁则南布局二十多年的危险。
他既然能把孩子调包,又让苏若敏丢在金陵不管,一定是想利用时宁的身世,在将来大做文章。
她不能慌。
即便要拨乱反正,她也要保证时宁的安全,还有,不能给梁西臣带来隐患。
郁则南……
必要的时候,除掉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