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走了。”
他这句话说的沉重。以往他离开,不会多说一句话。
你望着他的背影,恍惚听到直升飞机的声音。
一个形单影只的雇佣兵,在战争年间离开,下一次,可能就见不到了。
*
战争的第三年,死伤无数。
“爸爸。”你丈夫从外面回来,蓬头垢面得,安安冲出来抱住他,丈夫温柔摸了摸安安的脸蛋。
“现在伦敦也不安全了。”
你意料到这个结局,支走了安安。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带上钱,离开这里。我在西班牙有亲人,应该能接济我们。但现在赫塞军把持海关,出去可能需要一大笔钱。”
丈夫拖着他的瘸腿,上了阁楼。
“妈妈,我们要去哪儿呀?”安安偷听到你们讲话,从屋里慢吞吞走出来。
安安已经七岁了。混血的卷发,配上浅蓝的瞳色,像个洋娃娃一样。
“爸爸说,要去个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