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兆的语气带着几分罕见的冷酷。
“订婚宴已经定在下个月你生日那天,这是你身为温家人应该履行的责任,该怎么做,不需要父亲再教你吧?”
家族的重担像一只无形的手将她压得喘不过气来,她知道没有人会在意她与穆光是否两情相悦,他们的身体,他们的血肉,他们的一切都受惠于自己的家族,所以他们也必然要为了家族的利益去添砖加瓦。
愤怒无处宣泄,就像窗外的雨,噼里啪啦地砸下来,雨丝带着潮气从打开的玻璃窗吹进来,凉意让温婉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暗绿色的窗帘被大风卷起,有光落在了温兆的身上,他眼里写满了疲惫,一个正值壮年的alpha竟然已经有了白发。
温婉满腔的愤怒骤然被这冷雨浇灭,她知道即使拒绝了穆氏的联姻,也还是会有其他七大氏族的人来商议。
穆家,确实是她最好的选择。
可这种被命运束缚的无力感让她觉得窒息,她的人生似乎除了联姻便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
那天深夜,温婉抱着酒瓶子哭得稀里哗啦。
“大家都说omega拥有星际联邦最多的特权,可为什么我越是长大就越感觉到自己甚至都没有所谓的人权?”
她的模样似乎把酒瓶子都吓到了。
“你知道吗,omega就像是一个包装得光鲜亮丽的礼物,只能等着未来的某个alpha拆开,然后在他光芒的笼罩下,我们才能让自己在这个alpha统治的世界里稍微像个人样……”
“为什么我不是alpha呢?如果是alpha母亲就不会讨厌我了……我不贪心,beta也行啊,像穆姐姐一样做个beta也许就有自由的权利了吧……”
那一晚,她在酒瓶子的安慰下终于沉沉睡了过去。
她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梦里那只酒瓶似乎在床边盯了她一整晚,甚至还对她说了许多缠绵的情话。
第二天,温婉醒来后揉着宿醉的脑袋看着角落里的那只酒瓶子从此发誓再也不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