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史走上前,低头细看着那道疤痕,抚着胡须道:“这道伤便是冷花葬的媒介,以往的伤痕,只是一道浅细的疤痕,而因冷花葬的缘由,她腕上的疤痕才会显得有些狰狞。”
他又从布袋里翻出了一枚印着烟云紫霞的小瓷瓶递给褚桓,“这可是我前几日刚配好的药,不仅能祛除伤疤,还能使肌肤如婴儿般,细腻嫩滑,此人若不是大人,老朽我还舍不得拿出来呢。”
褚桓毫不客气的接过瓷瓶,打开盖子,白皙如玉的指尖抹了冰凉的药物,温柔的涂抹在沈默的腕上。
他做完这一切,才收好瓷瓶,抱着沈默站起身,将她放在榻上,为她盖好锦被。
宗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面具下的瞳眸愈发的黑沉,原本负在身后的双手也搭在了束腰的带扣上,五指骨节微微泛着森冷的白意。
他偏头看向别处,声线低沉,“这毒应是太医院院正崔佘安下的,原本的酆时茵割腕自缢后,只有崔佘安接近过她。”
崔佘安是晋相的人,应是受了晋相的指使。
在褚桓转过身时,宗禄看到他唇边上已经干涸的血渍,视线移开时,瞧见塌边放着沾血的锦帕。
他绕过长孙史,与谢章并肩站在榻前,低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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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着沈默昏迷的容颜。
许是因为染了风寒与体内毒素的缘由,她的脸颊绯红,唇畔嫣红,潋滟的眸闭阖着,不省人事。
这张脸他看了十几年,从幼时看到长大,每每看到这张脸时,都恨不得亲手划破它。
没想到……
真是没想到。
大人会变成了酆时茵,顶着这张他日夜都想毁掉的容颜,让他由恨生爱,心中纠结。
褚桓轻抚着袖袍,声音低沉,透着股清冷的淡然,“我们出去说。”
他转身离开,却不见身侧之人所动。
宗禄俯身,伸出手,白皙如玉的手指将沈默鬓边的碎发别致耳后,褚桓转过身,目光寒凉的看着他的背影。
“谢章,大人不该躺在这里,于你于她,都不利。”
褚桓黑沉的眸低敛,视线落在沈默的脸颊上,“但她躺在本王这里,是唯一的安全之处,璟云轩都是本王的人,而东篱阁外,埋伏着多少人,你我皆知。”
宗禄的眼眸微眯了一瞬,他收回手,直起身走到门外,夜里的寒风吹拂而来,驱散了身上沾染的暖意。
的确,东篱阁与拾月阁外,危机四伏。
北凉的几位皇子都在暗中观察着淮王府,想的便是要寻机会杀掉大人,以此连累谢章,让北凉皇帝降罪于他。
大人现在是西凉的长乐公主,又是来北凉和亲的明妃,身上背负的是两国之间的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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