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轿子内部空间过于逼仄,而且他们留的洞口过于狭小,我很难听清外界嘈杂的声音究竟在说些什么,只听得这最后三个字。
哎呀,我还有些不好意思呢,就算再什么也不清楚,一些基本的内容还是懂的。
就在我的期待中,队伍晃晃悠悠的又走了许久,入洞房要这么远的吗?他家究竟有多大啊?
为什么我听见了水的声音?
而且四周的压力越来越大,我呼吸起来都更加费劲。
水,四面八方涌来的水。
局促狭窄的空间,我根本无处可逃。
那是一阵我不愿回想的混乱和挣扎,等到我再能行动时,就只记得一件事,证明自己并非缘浅。
我有夫君的……
凭借记忆找回之前的祠堂,他们似乎都非常惊恐,找来的神棍将我打的很疼。
好烦,既然他们不是我的缘,那就没必要活着了。
我还有娘亲和弟弟……
不要害怕啊,我回来了,难道你们不高兴吗?
怎么,他们也不是我的缘啊。
手上滴落的温热液体让我着迷,我带着自己的花轿四处寻找。
某天,我突然想起了那个给我批命的算命老头,顺着某种直觉的牵引,来到他家里。
我可要好好惩罚这个满嘴胡话的老家伙。
但我越是靠近越能听到恸哭之声,我远远就看到了那满屋的白绫,还有其中披麻戴孝的人们。
嗨,好讨厌。
你这个老头,几句话让别人遭了这么大痛苦,自己却先一步死掉。
我很不高兴,灵堂中的蜡烛被我一袖扇灭,老登,吃灰去吧,等会我就叫你的子孙们下去陪你。
“是雅雅淑女吗?”
没想到跪在堂前最为年长的那个男子不仅没有害怕,反而还叫出了我的名字。
这倒有趣了,没有直接动手,我倒要看看这个弄虚作假的老神棍,到底要弄些什么幺蛾子。
我又扇灭了另一端蜡烛的火焰作为回应。
“雅雅淑女。”
穿着麻布的年长男子伏低身体,将被白布托举着的事物双手呈上,恭声说道:
“家父自知罪该万死,他自裁于今日,还请雅雅淑女息怒。”
你说息怒就息怒,那岂不是会显得我很没面子。
不过还没等我真正动手,那跪在地上的男子就一把掀开了遮挡的白布。
一颗垂垂老矣的脑袋,就那样眉眼沉静的放在托盘中。
“家不愿以尸首不全之苦,恳请您的谅解,愿将自己的头颅……”
刚才还能维持一派镇定的男子,在说到这话时也免不得哽咽出声,
“交于雅雅淑女……把玩!”
“若淑女仍不满意,大可将我的头颅也一并割去!只求淑女放过家中其余不知情者。”
这老神棍还挺诚恳。
好吧,我拿走了那颗垂垂老矣的头,没有再计较之前的这些事情。
我不断寻找,直到那老神棍的头颅腐肉尽失,化成枯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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