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可能是早晚的事,但也真有点突然呢!
“晋公,慎言呐!”陈公公紧张道。
他也怀疑,范离难道要在今天造反?
若果真如此,灵堂周围恐怕埋伏了不少刀斧手吧?
自己只是例行公事传圣旨,可不想被剁成肉泥。
陈公公咽了咽口水,脑补自己立刻出手,擒拿范离作为人质的几率有多大。
“慎言?”
范离冷笑。
他一把扯过项冲的圣旨,用不屑讥讽的语气评价。
“国失大贤,陛下就是这种反应?”
“通篇全文,竟没有一句悼念哀思,没有半点惋惜悔恨?”
“颜渊为国事而死,敌人逍遥法外,血仇未尝得报!”
“陛下发出这种薄情寡义的圣旨,是要天下贤才弃我大楚而去吗?!”
说完,范离把圣旨重重甩在陈公公脸上!
骂皇帝?
摔圣旨!
范离的所作所为,简直非人臣所敢想!
陈公公又惊又怒,但最后只剩下惧怕!
“这这这……范离果然要反?”他现在想出手了。
可惜,太迟了。
范离身旁,不知何时站着一身黑衣、腰缠白布的乌骓。
在大乘境护国神兽面前,老太监比一只蚂蚁也强不了多少。
“乌骓到底是大楚护国神兽,还是范离的私兽?”
老太监郁闷至极。
突然!
他又觉得右脚鞋底一阵湿暖感传来。
低头一看,竟是个毛茸茸的小东西,正蹲在他靴子旁撒尿???
陈公公大怒!
连范府养的宠物也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这小畜生……
陈公公正要发作,却见乌骓弯下腰,轻轻将毛茸茸的幼兽捧进怀里。
“团团乖。”
听乌骓的语气,居然是在夸奖这小畜生?!
“晋公今日所为,甚是不妥!”
陈公公脾气上来了。
他不敢对范离出手,但仗着皇帝使者的身份,也想凭口才与范离争辩几句。
“颜渊是否大贤,老奴不清楚。”
“但他入朝,官只做到太常寺从属,俸禄仅有百余石。”
“如此官爵俸禄,可见其才有限?”
“晋公未免太小题大做……”
说着说着,陈公公的声音就小了。
因为,他感受到范离的目光,包含在怒意与鄙视。
“凭你?”
“区区宫中内侍,侍奉饮食起居的家奴,也配品论前朝官员的才干?”
一句话,羞得陈公公无地自容!
“颜先生之才,在大楚为受重用,那也是陛下的耻辱!”
仿佛为了印证范离的话。
灵堂外,突然有仆人高声通报。
“大汉天子,遣使悼念颜渊先生!”
“大魏天子,遣使悼念颜渊先生!”
“大吴天子,遣使悼念颜渊先生!”
“吕城,文信侯吕春秋,携七十一弟子,祭奠爱徒颜渊!”
宾客骚动!
陈公公震惊!
然而,就在老太监以为到此为止时,最后一道唱喏传来。
“梵音净土,至尊圣主瑶光驾临,悼念颜渊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