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是今早路行止用早膳时慢条斯理的模样,明明没吃多少但慢吞吞的用了半个时辰,也算让她对用膳的时间有了新的认知。
路行止听出她的暗讽,瞥了一眼只当没有听见。
唐非橘心说这人长心眼了,还知道无视自己了。
过了一会儿,唐非橘无聊起来,身旁站着个大活人却不见他说话,自己与他也没什么好说的——总不能和他探讨探讨被自己捅了一刀有何想法。
她背着一只手另一只转着衣带,刚走过一道小巷就被迎面而来的人影撞住肩膀,因为惯性后仰,她一只手抓住旁边的路行止,一只手抓住撞上来那人。
“怎么回事?”她问。
男人留着胡茬,被她抓住后神色慌张,不时回头看,红血丝爬满了眼白:“有妖怪,有妖怪!死人了,她被杀了,妖怪杀人了,下一个就是我!”
他不住地喃喃着:“我不要死,我不要死,别杀我别杀我!”
唐非橘蹙着眉头,摁着他的肩膀详细道:“到底怎么回事?”
男人依然不停地抖着,完全无法回答她的问题。
她看向路行止,见没有任何帮忙的意思,拽着人转身进了小巷,三人藏匿于暗影中隐入身体,叫人难以察觉。
“你先冷静下来,我们——”
啪嗒一声,唐非橘伸过去的手腕被大力拍开,而挥手之人毫无察觉,抱着头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
“……”唐非橘面色沉了下去,闪过几分阴狠。
囊中的发钗被与瓶罐堆积在一起,拿出来时废了些力气,只见冷光一闪,冰凉的银色发簪就这么抵在脆弱的脖颈上,感受着脉搏在一点点跳动。
微弱的疼痛传来,男人瞬间清醒不少,抬头就见一脸怨气的少女拿着簪子抵住自己的脖子,另一只手掐着他的肩膀,身后是抱剑靠墙而力的少年。
二人一个宛若碧玉,一个面如冠玉,放在人群中也是扎眼的存在。
“慌慌张张做什么,你说的什么妖怪?”她耐不住性子,开口就是问话。
胡茬男勉强镇定下来,咽了一口唾沫艰难道:“湘花阁的妖怪,今日又杀了一个人,那个舞妓就在我眼皮子底下没了声息,一转头就看到一个不人不鬼的东西出现在身后,出来时还听到他说都得死,我我……我不想死我不是故意与娘子争执的。”
不人不鬼的东西?
“那东西长什么样?”
胡茬男努力回忆,抓着脑袋眼皮耷拉下去,蜡黄的脸色极其难看:“长得像是若鬼魅,羊角一样的东西长在头顶,身上一些七零八碎的铃铛挂在一起响着瘆人。”
这描述,唐非橘倒是有些记忆,原著中的低阶魅妖长相,因为法力不够,他们常居于深山,不以真面示人,又怎会在京城青楼这种人多之地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