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速收拾着尸体,非常绅士地请唐非橘出去,在她嘟嘟囔囔离开后,看了地上的尸体两眼,不久后提着一块鼓囊囊的包袱向窗外扔去。
包袱布料缝隙淅淅沥沥渗着水,滴在窗棱上一滴很快干涸,用力看才能看出一点颜色,似乎是暗红的血色。
包袱沉甸甸往下坠,最后落入一点长着长长的杂草中,扔下之人冷冷看了一眼,便离开窗台。
木门吱呀一声关住,里面的杂乱全部被一扇门封入其内,离开前,路行止与那闪着寒光的金面佛像对上目光,目露鄙夷。
他记住了那佛像底的徽印,也记住了那个让他厌恶的地方——天冰宫。
第二日。
一楼处,暗处的老鸨咬着手绢,恨恨地看着坐在中心的女孩,却不敢赶人。
唐非橘悠然自在地喝着酒,是不是夹两个云儿刚从后厨端上来的花生米,身旁小姑娘忙手忙脚,头上都出了细汗,面前公子冷如寒冰。
小姑娘上完最后一个菜,脸上扬着笑容喜悦:“姑娘,菜好了,你们慢用!”
唐非橘顾不上身边的云儿,她这几日第一次这么头疼:“周大哥,这也不全是我的错,我就是提个建议,要来的还是路行止。”
话里话外把自己摘了个干净。
男人只扫她一眼,大概意思就是知道了,但他不信。
唐非橘:“……”
“我真的没说谎。”
她一脸苦笑,不论解释多少句,面前这个男主角还是不信,耳朵简直就像是个屏障,无论她怎么说都没用。
她闷着头,一下一下戳着碗里的米饭,不满地嘟囔:“我今日才醒,就要被你们跟审问刑犯是的提起来,还能不能让人好好吃饭啊。”
勘察过的林岁月确保了湘花阁无事,交代暗处动物老鸨几句等她次次应声才安心离开,没想到一回来就看到一贯冷着脸的周礼遇,和小声抱怨的唐非橘。
周礼遇见她走来,不自觉放缓了神情,声音也柔和不少:“坐下歇歇,你从昨日酉时就不曾用膳。”
“不必忧心我,楼内无事了,安心便可。”
她浅浅笑起来,有些无奈的意味,淡声责怪男人:“她这两日经历那么多,总要有个时间来缓缓,你不要太急了。”
说罢,揉了一下唐非橘的脑袋,温柔如水说:“你也是,别跟着路公子往这种地方跑,很危险的。”
唐非橘胡乱点了点头,垂着脑袋小声说:“还是林姐姐好,比两个臭男人好多了。”
林岁月笑容更大了,捏着她的鼻子嗔怪:“你呀,什么都胡说。”
听着二人动静的周礼遇自然听到了她的那句臭男人,但只是动作稍稍一顿,又毫无影响地夹起了那块藕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