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棋,看不懂。
没学过围棋的女孩轻轻叹了一声气:“快点,不然咱们都别走了。”
“吧嗒”。
白子落地,将黑子齐齐包围在期盼中央,没有一点余地。
“走吧。”路行止起身,拿起一旁的追月剑,不管未曾下完的棋局就要离开。
对于他的行为唐非橘没说什么,她再无聊也不会去猜路行止想的什么。
离开时,她斜看了一眼未完的棋局,压下心中的怪异与路行止离开。
严府大部分人都没什么攻击力,跑了的一部分又让人手不足只剩下一些控制的傀儡。
双目无神的傀儡一见到他们就犹如饿狼扑向食物,几十个人齐齐上阵,路行止又身上负伤,唐非橘只能带着他躲着傀儡走。
路途中,气喘吁吁的唐非橘掐住有微痛的腰,那里刚才被一个傀儡丫鬟推了一下撞在门上,但她顾不得疼痛拉着路行止踏出严府大门,奔出数里地。
说实话,跑的双颊泛红的少女想,她还真不觉得路行止受了伤,毕竟他看起来一点血没留,脸色也依旧红润,受伤更像是个用来骗她的借口。
她抱着怀疑的心态,见身后无人便慢下速度质问:“你当真伤了?”
路行止点点头,垂在袖中的手指微微一动,片刻后原本干净的手臂上出现几道划痕随之渗出血液,他虚弱地抬了一下自己的手臂,露出里面的伤口,指着自己的胸口认真说:“内伤。”
唐非橘仍旧狐疑,即便看不出内伤症状也抬起眼睛上下一扫,在路行止诚恳的目光下不得不相信一个事实。
路行止,受了内伤。
为确保安全,唐非橘又带着他跑了很远,远到她自己也不知道跑了有多久,凡人身躯经不住短时间剧烈的劳累变得脆弱。
她扶着树干,停下来喘了几口气说:“你受了内伤……不能御剑么?”
路行止摇摇头,表示不能。
唐非橘累的脑子发昏,脾气一下子上来了:“你一个修士怎么这么脆皮,受了一点伤御剑都不行。”
然而路行止油盐不进,软硬不吃:“我还中着毒。”
不说还好,一提来唐非橘瞬间抬头,跟个要点火的炮仗一样:“中毒?我还以为您老人家金刚之躯,刀枪不入呢!”
“……”
“明天我就种片药田,让你天天喝熬出来的苦汤药。”唐非橘恶狠狠威胁。
本沉默的路行止忽然眼前一亮,迟疑地问她:“真的?”
“真的,把你给腌今药坛子里入味!”
唐非橘暗暗觉得这把自己赢了,却没看到私底下的路行止正用灵力操控着一小块碎掉的刀片在身上游走。
不多时,碎刀片到过的地方逐渐渗出鲜血,染红了大片衣裳。
他一抬手,露出身上一块一块地血色,血红如罂粟绽放在衣角的每一个角落。
唐非橘子扫到他的伤口,神色一顿,下一瞬又装作没看到转头。
风吹惊雀起,唐非橘盯着远处晃动的草儿,许久后唤他:“路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