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倒像是教训,但偏偏说这话的人更像是随口一说。
转头就会忘的那种。
竹签子不太好削,他只能囫囵削的光滑一点,上面明显的凹凸不平不够漂亮,和病态受白的骨节反而突兀。
唐非橘串着鱼在火旁边烤着,手动把它翻了面,以免一面烤糊了。
路行止看着她娴熟的手法,绝对的她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事实正如他所料。
“我小时候的老师教我,在火上面架个架子,用竹签穿着水果之类的,把他们往上一放就可以了。”唐非橘说。
路行止抬头:“不会糊么?”
“不会。”唐非橘再次把鱼翻了个面,朝他展示:“就这么么动一动签子就行,翻个面就不会糊。”
“你似乎很喜欢这个。”
她从腰带里掏出一个果子,嘎吱嘎吱往嘴里塞:“不算喜欢,只是烤的次数多了。”
就不觉得那么让人讨厌了。
“为什么?”
唐非橘扔给他几个果子,想了一下说:“有人喜欢那样的食物,就会让我天天烤给他吃。”
“谁?”
唐非橘目光缓缓落到他身上:“这就不需要你操心了,总之是见不到了。”
话说那个贪嘴的小胖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还中二着喊自己要当黑暗之王。
记得当时领养人家来看,就是因为他过于中二觉得他脑子有问题,还因此躲到厕所大哭一场。
她笑了笑:“都是不足挂齿的故人。”
一个时辰后,入夜了。
梦中用不了乾坤袋,唐非橘只能回去把自己打斗篷找了回来,一大一小一人一半盖着斗篷。
小的嫌弃地把衣裳掀开:“热。”
大的骂他一句:“再过两个时辰就要开始冷了,你热一会儿怎么了?”
“……”
漆黑如墨的夜空,与水牢不相同的是这夜空中有足够漂亮的星辰。
瞌目的少年渐渐睁开双眼,仰头盯住最灿烂的那颗。
这个人的频繁出现说来古怪,每次都只有那么几个时辰的见面时间,次次凭空消失,待到他问起又像是没来过一样,认谁也不知。
第一次如此,第二次也如此。
第一次消失后,他问了房间内的全部人,没人认识一个割开绳子带他逃跑的人。
第二次,他问水牢里看管他的侍卫得到的答案却是“未曾见过除他以外的人。”
翻遍平淡的记忆,却找不到一个曾出现过的游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