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躺靠在自己怀里时,林木榕才发现她原来这么瘦、这么软,抱着还不太明显,等到躺着,她的发顶只到了自己脖子处,自己的肩比她宽出许多,小腰盈盈一握,与硬巴巴的自己相比,她简直就是一块白豆腐,水灵灵、软乎乎。都是练功的,怎么她一点大肌肉都没长呢?
就算林木榕再想看下去,她的身体也不允许了。
刚才摔下去那一下刚好撞在了她屁股上,一阵刀砍般的疼痛直达肺腑,林木榕憋红了脸,身体打颤,呜咽道:“要..要死了….”
单小雨反应过来,急忙从她身上起来,蹲在旁边,看林木榕一副将死之人的表情,吓道:“林木榕,你没事吧?让我看看。”
她不由分说将林木榕翻了个面,她是真想帮她治,没一点其它想法,但林木榕不这么想啊,大庭广众脱裤子给她看,无论哪一点都很羞耻吧!
“不行!”她忽然来了力气,一把握住了腰带,“我自己涂药,没事!”
单小雨在她屁股上戳了戳,疼得林木榕开始嘶嘶呼气。她道:“你先起来再说。”
“起来…我当然可以起来。”
“你等着,我马上起来。”
只见她撑起了胳膊,两条腿却伸地笔直,不是她不想起,是她根本起不来,动一下屁股就疼,弯腿起身这么大的动作不得把林木榕疼晕过去。
林木榕努力了几下,以失败告终,她落魄地趴在地上,默默道:“还是你帮我吧…”
坏了,真成废物了。
单小雨得了令,将她一条胳膊绕至自己肩膀上,环抱着她上半身。
“三、二、一”
“起!”
“呃啊啊啊啊啊!”
虽然有单小雨的帮忙,但难免动到了屁股,林木榕又是一阵哀嚎,听得单小雨都可怜她。
单小雨扶着她,疑惑道:“为什么不让我给你上药,你现在连弯腿都不行,更别提坐了,难道你要站个几天?”
林木榕哼哼几声:“我哪好意思啊,露个屁股蛋子,太丢人了吧…”
林木榕脸颊一红。
单小雨看着她,笑道:“比起露屁股,还是你这样半死不活地硬逞强比较有意思。”
“诶呀~你说我要是把你丢在这,该怎么办呀~?”
“你敢..!”林木榕急道:“我是因为谁受的伤啊,要不是你最先嘲笑那只肥鸡,它它它…会叨我吗?单小雨你没良心!”
单小雨也是无奈,道:“你不也说她肥了吗,好吧,我没良心,我是大混蛋~行了吧?”
“切。”林木榕撇撇嘴。
“那只死肥鸡呢?我要教训它!看我不找个锅炖了给我补一补!”
这么喊着,她又扯到了伤口,差点摔下去,还好单小雨扶住了。
“哎呀好啦~你先照顾照顾你的屁股吧,我帮你把鸡抓回来,可以吗?”
纵使林木榕再不满意,也只能这样了。
她在单小雨的搀扶下慢悠悠回到了屋子,呢喃道:“什么事啊…大早上就因为被这鸡吵醒,现在还被它叨成了伤员,太倒霉了吧…”
“诶哟我的屁股啊~”
“没掉块肉放心,我戳过了,还翘着呢。”
“谢谢昂!”
林木榕跟着单小雨,就只有她受伤的份,若是她离开单小雨,就不信这伤还会飞到自己身上。
她这么想着,越来越庆幸自己一身腱子肉,耐造。
单小雨将她抱到床上,她只能扶着床架站,既然林木榕执意不让自己看她屁股,那她也没办法。
她放了药在她手心,没错,还是那个小瓷瓶,林木榕自从那一次内服过后,害怕死了它,因为实在是太苦了,比胆汁还苦上一万倍。她会吃那么多点心,也是想冲了嘴里的味道。
“行吧,你快点去逮那只死肥鸡,别让它跑了!”
“好好好…这就去!”
单小雨替她关好了门,寻着路上的鸡脚印一直走。
…
单小雨埋着头走,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前堂,耳边传来铜铃声和道士的诵经声,咿咿呀呀,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她见爪印越来越密,就知道快要找到了,这下她长了教训,在没把握时,绝对不能扑上去!
她侧身寻找,在一处墙角处找到了这只罪魁祸鸡。
“这下,看你往哪跑!”
她拉上衣袖,挪步靠近,鸡完全没发现,还在一门心思啄米。
单小雨抓鸡的心情上头,没看下四周是什么环境,只见她忍了许久,刚想下手抓鸡。
这鸡就被一只白手迅速拿住了翅根,根本没费多大劲,就被提了起来,灰鸡的爪子来回扑腾,刚才叨林木榕的能力全然消失。
单小雨被抢了先,慢悠悠抬头,才从角落缝隙里注意到了眼前的女人。
只见这女乾元着一件浅蓝缎地绣郁罗萧台瑞兽纹道教绛衣,绣有二十八星宿、日月、三清天、仙鹤等道教纹样。
头顶四方帽上置有纯金莲花冠,黑发被束在了头顶,只露出鬓边的几缕发丝垂在肩上。
女人面容俊丽清秀,云眉鹤眼,鼻如青峰挺立,身量较高,清瘦身材,完美撑起她华贵精美的法袍,整个人如山野仙鹤一般清新脱俗,气宇非凡。
她左手提着鸡,右手拿去毛笔,沾了一旁的红墨,在鸡头上画画。
边画边唱经文,那古怪的文字被她唱得极其动听,萦绕在堂前,宛如天籁。
旁边几个道士也开始唱起来,单小雨才发觉这在做法事,急忙原路退了回去。
边走边埋怨道:“坏了…这鸡原来是做这个用的,那自己该怎么抓它炖汤啊…”
“林木榕,你屁股的仇…我很难报了….”
她没看见的是,那鸡被画完咒后还试图挣扎,许知文拿过一旁准备着的镶钻小刀,将鸡的脖子划开一道口子,猩红的鸡血流入碗里,这只凶鸡就这么断了气。
而许知文转头看了眼刚才捉鸡的方向,似有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