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啊,这你可别问我。我收到的兽人二次进化名单里有他名字,但茧蛹里没有他的影子,可能已经死了吧。这得怪路岳。”
他就是在挑拨,期待路山晴这个蠢丫头面对残酷现实时会做什么选择,会有什么反应,会不会和路岳分道扬镳。
可能死了吧。
五个漫不经心的字眼在脑海里盘旋。
哥哥失踪以来,每次寻找到希望,背后就是更大的失望,路山晴的神经再怎么被捶磨也适应不了循环的落差。
只要不死,她就能坚持找。
牧文炳却说可能死了。
胸膛急促起伏,路山晴不断给自己回放“可能”二字,转头又去问路岳,一迭声地问,音量再高都掩饰不住颤声。
“我也不知道,你先冷静。路山晴,冷静。”
“你凭什么不知道,都是你的错!我要哥哥!”
路岳脸色难看,他确实没说谎。乐哲朗就是1号试验体,试验已经进入中后期阶段,二次进化让兽人变得更强,同时也更难束缚。失踪就等于他们也无力寻找。
苍白的安抚显然无济于事。
路山晴精神状态奇差无比,声嘶力竭地质问使得血液倒填头颈,眼底布满血丝。任谁都能看出她虚张声势下的无助绝望。
虹膜在变。
他预想的极端情况发生了。
有路山晴在,路岳不可能对牧文炳放心,提前打过手势安排了一队兽人在近处待命。扣着她后颈不让转头,以免被牧文炳看见不该看的。退至门口,要把人强势带离。
抬肘提膝重击在路岳身上,她挣扎,她愤怒。这个人不是一个好父亲,他不声不响夺走了哥哥,他凭什么!
路岳不闪不避,死扣着她,招呼几名兽人迎上来接管辖制路山晴。
牧文炳适时出声,“这就走啦,没结束呢。”
不等说完,猛地抬手甩出几枚锥状物,随机扎人,有的扎进兽人衣物里,有的掉落在地上,发出叮当脆响声。
被扎中的兽人立时狂躁起来,失控化出兽形,收生理反应影响从原地退开,就好像衣服上的锥状物是什么非常可怕的东西。
路岳也在要化形的边缘,他咬破舌头强制自己清醒,但这点努力杯水车薪。
路山晴的皮肉就在他掌下,很快反应过来不对,背对牧文炳发问:“为什么放过我?”
她距离最近,身体暴露面积最大,整个后背都是弱点,那东西要往背上打,一打一个准。
近处几人被扎了个遍,偏偏她一个都没有。
“因为我觉得你比他们都有意思。你不化形。”
真是有点意思,牧文炳琢磨着,刚才还鬼吼鬼叫的,怎么突然间脑子能转了。
牧文炳此人,阳谋中带着阴谋。你以为离他动手还早,实际上已经是箭在弦上,你以为他是这个目的,实际上他还有另一个目的。
几颗小小的锥状物,足够保他。
“打晕他!”路岳手指点过去,刚喊完,就不受控地化成一头鬃毛厚密的雄狮,还不忘一爪子拍在路山晴后背,把她整个人面朝下摁趴在地上。
后排一个没被影响的兽人收到指令,唰地闪身两步跃到牧文炳身侧,控制力度,一掌将人劈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