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婉的招式则没有这么多花样,她全部意念只集中在自己指端,然后随着指尖汇聚在掌心的那把剑上。
青崖山归元剑意外功配合上善诀心法,化繁为简、以快制胜。
此刻,若是云宸在,一定会感叹十几年过去,她的招式里依旧还有张子承的影子。
凌厉、迅速、气势不凡,却在即将与秦禄两剑相撞时,突然调转方向,向着另一侧飞去。
秦禄一剑刺了个空,低头一看,自己身上却不知何时被贴了一张遁地符。
“喂,你干嘛来阴的?”他本来以为这种情况,两人也不过是互相斗个气罢了,没必要这么认真。
那女子与他擦身的时候对他回眸一笑,有些得意地道:“忘了跟你说,你和你师尊的区别,就是你来的话,事情会好办许多。”
然后,秦禄便觉得双脚上如同坠了两个千斤铁坨,直直从半空中掉了下去。
……
“丢人么?”
方逸白终于把手中那本册子扔在了桌子上,十分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
“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沉住气?”
方逸白对这个弟子实在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他甚至都没告诉王婉不是他给她下的药,却被这弟子自己抖出来了。
“可是她要跑……”秦禄越说头越低。
“她能去哪里?左不过是那几个地方。”方逸白摇头道。
“您不是担心她跟张子承……”后面的话秦禄没说下去,当面说自己师尊吃醋似乎有些奇怪,倒像是他在说方逸白小气似的。
“青崖山上我们的人送来的密函,你自己看看吧。”方逸白说着从桌上抽出一封信,隔空朝着秦禄扔去,被秦禄伸手接在掌心。
这种密函用的是一种类似于盲文的写法,不光可以保证方逸白是亲自启阅,同时也能保证没有其他人能看得懂。
不过秦禄从小在方逸白身侧,看这种信对于他来说并不算什么难事。
秦禄看了两行,神色便凝重了几分:“元曜掌门……”
方逸白微微点头:“远的我不敢说,但最近这段时日,张子承一定是自身难保。”
秦禄将那信笺折起,他知道,现在他们讨论的问题,已经不在王婉身上了。
方逸白身后的窗外,不知何时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将山崖上开遍的桃花笼罩在一片薄纱般的雨幕之中。
天边,隐隐有一阵春雷,由远及近,在云层间穿梭回响。
雨下得更大了。
正道,也马上要变天了。
“所以师尊,您是要保他,还是要……推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