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容嘉眉头一皱,“熟客推荐制”,好吧,所以肯定没有她知道的份儿了。
毕竟她从来不是那个圈子里的人,这家店的熟客,想必跟自己认识的人——除了某几个男人以外,也毫无交集。
她心不在焉地喝着杯中的冻顶乌龙,乌龙茶她倒是常常喝。
只不过喝的是便利店里5块钱一瓶的那种。
有时候混久了,真会觉得这个世界的割裂程度大过东非大裂谷。就连一个简单喝茶的地方,知道与不知道,都存在如天堑般的信息壁垒。
昨天她还在医院为一个被家暴而死的女人满心悲哀,今天就来到这里品尝从台湾新鲜采摘空运的冻顶乌龙,人跟人之间的差距,果真比人跟狗之间的还要大。
聂容嘉低头:“我还真是不太了解呢…”
“因为容嘉是事业女性吧,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考虑这些事,不像我,一天到晚的如果不研究些吃喝玩乐,实在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好。”
“呵呵,呵呵呵呵,哪里哪里,”聂容嘉实在不擅长应付这样的对话,只好一边尬笑一边灌茶。
总不能说,她看不上这种不能创造价值的贵妇吧?
说不定人家一天光凭消费创造出的gdp,就比自己一年赚的多。
“容嘉,说真的,我好羡慕你,”封暮暮说道,“自己赚钱自己花,也不用看谁的脸色…如果我正常从学校毕业的话,说不定跟你还是同行呢。”
“怎么说?”聂容嘉的好奇心起来了。
“我本来是在香港读法学院的,不过上了一年多就退学了。”
如果聂容嘉没有看错的话,封暮暮一贯带笑的脸上,好像闪过了一丝,落寞?
“怎么没有读完?”聂容嘉疑惑了,总不能是因为学费高昂付不起吧?
开什么玩笑,封暮暮手上的那块百达翡丽鹦鹉螺都比学费要高得多了。
“还不是因为…”封暮暮刚想要开口,又想到什么似的,截住了自己的话锋。
“没有啦,没什么,都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她低低地说道。
应对客户这么多年,聂容嘉深知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的道理。
对方不想说,没有必要追着问。
反正也跟她没关系。
“容嘉,我其实有一点事情想咨询你一下呢,”封暮暮思忖一会儿,把茶杯放在桌上,轻声说道。
“你讲,不过我没有把握真的能帮到你。”
贵妇的烦恼,她还真不一定应付得来。
“假如,我是说假如,我有一个朋友,是在香港和大陆都注册了结婚——哦对了,还有在拉斯维加斯也注册了,在这种情况下,有可能悄无声息地离婚吗?”
“你说的悄无声息,是什么意思?”聂容嘉正襟危坐了起来,“意思是不要任何财产,也不要孩子是吗?”
“对,可以这么说,最好也不要上法庭——就是我,不是,我朋友,单方面的离婚,能成功吗?”
聂容嘉心里犯了嘀咕,不是吧,她是不是听来了什么豪门秘辛?
“香港法和内华达州法我是不怎么了解,所以不能妄自提供建议。但是即使是大陆法律…我也只能说,夫妻如果分居时间超过两年,的确可以判定为感情破裂而离婚,但即使是这样,也要上法庭才行。想要单方面的悄无声息地离婚,是基本没有可能的。”
当然,也有一些歪门邪道没错,不过聂容嘉并没有觉得两个人已经熟到可以让她出馊主意的地步。
聂容嘉看着她:“该不会,你…”
“没有没有!”封暮暮大惊失色,竭力反驳,“我只是有些好奇,所以想替我那位想离婚的朋友问一下!”
好吧,无关她的问题,她也不会多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