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一刻起,他们过去的姓不再是姓,过去的名成为新的名。他们向天上与地上的群星咏唱新的代号,群星也将以咏唱回应。
仪式收尾后,圣殿里只剩下两个新出炉的首席法师,望着满墙的星河浮雕出神。塞莱斯提亚正在百感交集,忽然听到艾希礼问:“你为什么想做首席?”
答案牵涉太多私事,她自认与艾希礼没有熟悉到那种程度,不想直言,便反问:“你又为什么想做首席?”
艾希礼也没回答。
沉默片刻,他们各自哼了一声分头离去,今后许多年的不对盘在此初现端倪。
虚假的圣殿里,他们挨着彼此坐在祭台上,不约而同地陷入回忆。塞莱斯提亚看一眼艾希礼,便知道他和自己想到了同一件事。
“我的原因你应该能猜到,”艾希礼先开口,“那天折返回去,尤梵一看到我,就问我愿不愿意代替他。我本来就这么打算,当然答应,谁知道他那种时候竟然玩文字游戏——结果变成我答应替他守着奥夏托斯,他还觉得自己临终前为星环额外续了一条命,可把他给得意坏了。”
塞莱斯提亚确实猜到了。艾希礼总是想也不想地选择牺牲自己,仿佛他的命生来就必须要归还给谁,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意义。
她并不喜欢这个令她焦躁的猜测。但真正听到艾希礼亲口说出来,又是另一番心情——
难受。足以将人淹没的难受。
刻意搁置脑后的一些记忆因而被拉回台前:刚拿到弗洛里安的笔记本那夜,艾希礼说她活下去比他更有意义;冬至祭典的塔楼上,他逼不得已才答应先不送死。
那些记忆提醒着她,如果真的找不出更好的解决方式,她只有一个办法能阻止艾希礼自我牺牲。而艾希礼必然有所准备,一定会赶在她出手阻止之前,抢先完成牺牲。
她无法得知艾希礼那边的进展,更不可能断言他会在哪一次梦境决定结束一切。若她想阻止他,唯有比他更早,将结局的时间无限提前。
这是一场太过残酷的竞速,也很可能会是他们之间的最后一场博弈。
“我是为了自由。具体……你想听的话,出去之后可以慢慢说。”她低着头,盯自己的指尖。
“我想听,”艾希礼还是那么敏锐,“你别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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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都和星环结婚了,等于间接结婚,好耶!
不知道这种通篇回忆杀看着会不会累,会的话我考虑调整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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