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艾希礼失笑,显然同样想起梦中的冒牌货们,“我没打算求婚,以后也不会。”
怕这句话产生歧义,他顿了顿:“人世对婚姻的定义,既不能完全容纳你对我的意义,也不能准确描述我们的关系。所以,没必要。”
不必他解释,塞莱斯提亚原本就是明白的。然而这一次,她更想从艾希礼口中听到答案。
“……我们的关系?”
“你是你,我是我。不是谁的妻子,也不是谁的丈夫,甚至不用非得是女人和男人。”
“只是塞莱斯提亚和艾希礼?”
“只是塞莱斯提亚和艾希礼。”
——该怎么形容艾希礼这时的神色?
塞莱斯提亚在心里提着笔,从长长的列表上划去宠溺,划去温柔,划去爱欲,划去一系列听起来十分美好的形容词……
最终只留下了“轻拿轻放”。
不是对待易碎品的小心翼翼,而是比任何人都知晓她的贵重之处,因此不论被索取什么、得到怎样的对待,都只会觉得理所当然。
“打住,别替我委屈,”艾希礼捏她鼻尖,“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想要那些东西?”
话说到这里,塞莱斯提亚忽然想起他在梦境里不小心暴露的某件事:“你误导我。”
他说每天吃药,她自然会以为那是临时避孕……
“那个、那个只是怕你多想,我本来就不打算有后代,以前没考虑过会和谁……所以才一直……”
一到这种时候,艾希礼就解释得乱七八糟。塞莱斯提亚对付他也熟练,直接去听他没说出的话,听到的答案便直白得多——
他对床上的事本身并不热衷,若非误打误撞被梦境缠住,大概一生都不会和谁发生肉体关系,避孕自然是多此一举。
“……你真的应该学一学有话好好说。”
她叹气,封住他还想再说的嘴。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平地炸开的怒喝,由远及近——
“屁的有话好好说!艾希礼这小子最好别让我找到,不然我把他脑袋——”
“米洛克、米洛克你小点声,塞莱斯提亚还没醒……”
愈术士毫不理会极力劝阻的维吉尔,冷笑一声。
“早该醒了!有我亲自治疗,这两个小鬼身上的伤第一天就进入自愈范围了,精神也拜他们玩命自爆所赐,一点后遗症都没留下。你知道他们最危险的是什么吗?长期、严重睡眠不足——要不是这次被我发现,什么时候猝死了都不知道!我们普洛半环就没接过这么离谱的病人,要睡回自己家睡去,少在这里占床位!”
话虽这么说,米洛克拉开门时,动作依然很轻。
塞莱斯提亚在这间单人病房睡了叁天,床帘垂着,里面只有均匀的呼吸声。
米洛克扫视一圈,见没有某个在逃病患的踪迹,便扭头往下一个可疑地点走去。维吉尔认命地替他关门,忽然一阵风吹起床帘,露出里面紧紧相拥的身影。
那一头红毛不是艾希礼是谁?!
维吉尔迅速捂住险些大叫的嘴,在心里用一万种方式辱骂某个光天化日不知羞耻的红毛。
被花式辱骂的人却安抚地拍了拍病床上被完全挡住的另一人,气定神闲回过头来,湿润的眼角含着来不及收起的风情,十分慷慨地送他一道赞许的目光,然后手指举到唇边——
笑眯眯却饱含威胁意味地,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正文完——
感谢陪我到这里的各位。
第一次在公开平台上发文,完全是脑子一热幻肢充血,没大纲想到哪写到哪,连载期间其实很多次质疑过自己,觉得没有足够的毅力和热情撑到完结。
谢谢所有留评论的小天使,如果没有你们,这篇文可能只会是我又一个几年后想起来意难平的坑。
嗯,现在知道自己确实有能力把一个故事讲完,心态上总算有了一点余裕。
下一本写《魔女》,大约会是更轻盈、更不正经的风格,感情戏上可能会和这本有比较大的反差。但我还是不爱写大纲,所以走一步看一步,嘿嘿。
这边的话,之后会有一个充满了自言自语的资料片,解释解释这本里的各种麻烦设定。番外也有几篇,基本是肉,如果有人看的话就写一写,不定期掉落。
完结后不会每条评论都回复啦,见谅。
那么就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