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深的娘,那是比陆云深更加胆小怕事的性子,竟然主动提起要他帮忙,这话说出来怕是连陆云深这个孩子都不会信。
再没有问下去的必要,而他也不想继续在此浪费时间,他的莲儿比其他一切事情更重要。
今日之后,你们不会再受太后威胁。往后哪些事能做哪些事不能做,自己考虑清楚。在我这,不会有第二次机会。说完这句,他转身离开,徒留陆云深站在原地,庆幸且疑惑。
六皇兄说他们不会再受太后威胁,是什么意思呢?
揽松阁内,太后与皇后匆匆赶来,御医也被唤来为孙昭容诊治。
看到已被砸死的两只毒蝎和孙昭容裙摆的鲜血,太后脸色阴沉可怕,风雨欲来。
在场众人无不胆战心惊,一个个心里都认定燕王妃这回惨了。谋害皇嗣,这是重罪。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太后环顾一圈,视线落到尹莲曦身上,语声威严迫人。
尹莲曦正低垂着头,听到她的声音,微微歪了头。她原本以为自己会惊慌害怕,毕竟这可是大晋权倾朝野的太后,谁人不怕?
可当她的视线落到她的身上,当质问的话语直指向她时,她的心中竟连一丝波澜都未起,只是觉得熟悉,这样的场景、这样的画面,她似乎早就经历过,经历了无数次,以至于她如今这般平静。
而平静下涌动的,是没来由的恨与鄙夷。
这样的情绪,令她惊讶。
见她久久不回话,一旁的连芷清开口提醒:燕王妃,太后问话,你可要解释一下?
尹莲曦抬头看她,纯澈的眼眸是不解:这里这么多人,太后不问旁人,问我作甚?美丽萌憨的模样尽是无辜,杏眸水润,莹莹间写满委屈。
连芷清微愣,显然没料到她会这么回答。她正要再说些什么,却被谢银珠抢了先。
是啊,太后不问旁人,偏偏问燕王妃,燕王妃心里难道没有数吗?谢银珠似笑非笑地补刀,心中舒坦。
孙昭容这胎大概率是保不住了,皇嗣被害,太后又怎会放过燕王妃这个最大的嫌疑人?就算燕王求情,那也定是个活罪难逃。
于她而言,可真是好事成双。
至于燕王妃是不是被冤枉的,是不是有人存心害她,那跟她可没有任何关系。
尹莲曦的视线移向谢银珠,一字一顿、认认真真地回了她两个字:没、有。
谢银珠笑容微僵,她本以为这丫头定会怕得痛哭流涕,或是百般解释以求证明自己清白,可她居然只是硬气地回了两个字没有,这是愚蠢还是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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