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倪喃希望昨晚的失控只是一场梦,可眼前的金丝雀却在提醒着她,人要为自己做出的每一个选择付出代价。
而这个深渊所需要的代价,她可能无法等价支付。
若她再不收手,填不满的深渊会连本带利地把他想要的吞噬,锁住。
就像笼子里的这只金丝雀。
枕边震动的手机打断了倪喃的思绪,她顺手一摸,屏幕上那个来信人刺得她一怔。
【唐沐雨:阿墨,梁伯伯马上就要生日了,你陪我去帮梁伯伯挑件礼物吧?】
【唐沐雨:你在家吗?打你电话怎么又不接鸭?/委屈】
墙上的石英钟敲了八下。
意识到自己拿错了手机,倪喃将手机重新塞了回去,蹙眉捡起散落一地的衣衫。
身后浴室的水声骤然停住,倪喃火速套上衣裙,拎着高跟鞋就要开门离去。
去哪?
卧室厚重的雕花木门刚被拉开一个缝,男人沉沉的声音便如惊雷一般在寂静的卧室中响起。
倪喃握着门把手,没有回头,去上班。
两分钟,我送你。
男人毋庸置疑地下了决断。
倪喃咬唇,沉默着把那条门缝拉大,却在一瞬间被一股反向的力重重扯回。
厚重的木门哐得一声被关上。
男人那极富侵略性的气息裹挟着湿热的水气一瞬间攻占了倪喃浑身的毛孔。
倪喃。
他俯身贴近她的耳畔,明明是近乎呢喃的耳语,却让倪喃不敢轻易接话。
男人的大掌缓慢地搭上倪喃的脖颈,随着他的动作,发梢上未干的水渍吧嗒一下滴落在女孩的锁骨上,惊得她身体微僵。
梁侑墨垂眸看着倪喃如同看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他单手箍住倪喃的下巴,含笑吻掉了那滴水,你在心虚?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脖颈间,倪喃缩了一下脖子,想要挣脱却进退两难。
她攥紧手心,身体紧贴着门板,尽力和梁侑墨保持距离,上班要迟到了。
是吗?梁侑墨笑着逼近她,把她好不容易拉开的距离再次侵占至零,你不说,我还以为你又要用完就丢呢。
少女推拒的动作一僵,沉默了半晌后对上梁侑墨漆黑的眸子,各取所需,不好吗?
梁侑墨的拇指擦过女孩柔软的下唇,晦涩的眼神看不清情绪。
半晌,他才压着气音问道,那你,又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
二人静默对峙,无声的拉锯一扫屋内整夜酝酿出的暧昧气息,气压骤降,连阳光似乎都暗淡的几分。
如果我说,不是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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