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要受旁人影响。只是传递些消息,哪里就能闹出什么动静?您与君上见面本就不多,且少入挽澜殿,又能知道多少?都是些不痛不痒的事,传就传了,不至于怎样。再说嫣桃醉,哪里能算对不住?历来各国后宫,这样的事一大把。
她伸手扶了上官妧,依依安慰道:小姐不要拿这么高的标准要求自己,那珮夫人说得义正严辞,你又怎知她是否真这么有原则?指不定她也背着君上做了不少事,没让咱们发现罢了。
若真如此,顾星朗对自己这种段位的尚警惕,又怎会接近她?那长达一个半月的挽澜殿相伴,合宫惊动的第四库八大箱,又如何解释?
上官妧只觉头昏脑胀,眼前开阔景致亦不能减轻她焦虑。她深吸一口气,望向连绵起伏的苍翠山峦,心道天下秋色,果然没有胜过像山的。听说南国山林转色的时间晚,得到十月末。不知到时会否好看些。
然后她看到山坳平地上东北方向的一处,有一座似乎是,茅舍。
距离甚远,她不确定那屋顶上覆盖的是否茅草,指给细芜一同看了半晌,方有些肯定。
据说去年秋猎总共十日,瑜夫人就在那茅舍里呆了整整十日。是否,就是这一座?
第一百二十二章 心头断
细芜认真想了,又转头环顾四下,压低声量不确定道:她是这么说的。淳风殿下也说过。
据说战封太子在世时,每年秋猎都住在这座茅舍,因为他酷好猎鹿,而对面就是鹿岭,每到十月上旬,总有鹿群出没。还是极罕见的九色鹿。
她再次望向山坳对面那片青山,太远,看不出植被种类,你说,今年瑜夫人还会日日呆在这茅舍里吗?
细芜打了个寒颤,看向上官妧神情复杂:小姐,你打算按她,嗯,按老爷的意思办?
上官妧渺远的神情上此刻覆了一层薄霜,而她似正全力在压制那些薄霜之下翻涌的犹豫:她说得对。哪怕不为家国计,仅仅为我自己。我要站到离他最近的地方,就不能心慈手软。
细芜有些欣慰,又止不住满心紧张:那小姐,你是打算,瑜夫人,还是珮夫人?
上官妧双手十指紧扣,所有关节处都开始泛红:自然是纪晚苓。她是君上的青梅竹马,适才淳风不也说了?她的重要性是永远在那里的。若今年她仍守着那茅屋,便算天时地利人和。至于阮雪音,我还真有些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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