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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劳无功。

而他方才那句话,明明在暗示自己这番思路正确。

她得全部试一遍。

那支笔是从东北角烛台上拔下来的。确切说,是她沿着六芒星造型依次拔的第三支。

细长烛柱下面果然藏了一撮羊毫,或者也可能是狼毫。她不擅写字,对笔亦无研究,但这些都不重要。

她找到了这支笔。开局不错。

那么按上一道门的逻辑,接下来该想的,是如何使用这支笔,让它与那些青金色的字产生关联,达成契合。

她举目开始阅读石壁上的字,然后遇到一项困难:

不认识。

她确定不是字体的问题。哪怕是狂草,只要是正常的字,总有能看出来的。但她当真一个也不认识,那些字,仿佛根本不是这片大陆的通行文字。

她有些懵,再次回头去看顾星朗,对方挑眉:

一个也不认识?你不是说准备好了?

阮雪音不知该尴尬还是该惭愧,干笑道:我是,准备好了啊。那本册子上的话,我此刻倒着都能背出来啊。

顾星朗很无语:那又如何?这会儿还不是大字不识?

阮雪音气闷,下意识鼓了腮帮子咬一咬嘴唇。顾星朗慌不择路,赶紧撇过脸不去看她,随意找了墙上几行字盯着看,总算稳住心绪,缓声道:

宇文琤其人,玩世不恭,最喜搜集天下奇物。他三十五岁那年,兆国曾敬献一块九尺高的玉石,其上篆刻字样奇异不可辨,据说是青川东南部流传下来的上古文字,后世称之为,水书。

是有这件事。书上并无记载,她还是在那本厚册上有关。一时对顾星朗在这些事上的敏锐再生佩服,或者更像运气、天分,甚至

命运?毕竟搜集这些所谓别史或野史,是他自幼兴趣所在。那时候,他还不是储君。

所以这些字,是水书?她盯着那些青金色笔画,试图分析,终究瞧不出任何端倪,反而越看越觉得像图不像字。

用狂草写的水书。我第一次见,也觉震撼。都说宇文琤打小不务正业,不在文韬武略上用功,只对奇珍异宝和女人感兴趣。这样的人,却有本事治国,至少在位四十一年,大焱的霸主地位不曾动摇分毫。他有些慨叹,我看了这些字,读了他那些轶闻,才多少有些明白个中缘由。

阮雪音一时不解他所说缘由为何,只接口道:四十一年,是大炎六朝在位时间最长的君主,也是书上所载最不着调的君主。当真奇特。我看你那本厚册上所写,此人年近四十还同宫人们在御花园里斗蛐蛐儿;养了上百只鹦鹉,每日亲自教它们说话,然后日日与它们聊天;别人为帝为君都下棋,他偏热衷打马吊,导致马吊一度风行炎宫,为此他那位端庄的皇后还同他大吵过一回。

大吵之后,皇后韦氏竟没受任何责罚,而宇文琤依然打他的马吊斗他的蛐蛐儿,一边继续搜集珍宝,一边上朝批折子治国理政,顾星朗面上扬起淡淡笑意,似是欣赏,真奇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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