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可以啊。顾淳风大手一挥,我们就在这呼蓝湖畔放,掉也是掉湖里,回头让人来打理一遍罢了。
哪里是这么好控制的。所谓天遂人愿少,不遂人愿多,一心想让它掉湖里,往往便掉不进湖里。段惜润轻叹,再道:
殿下还是先请君上的旨意。无旨,一顿,惜润不敢贸然参与。
顾淳风蹙眉,心道啰嗦,继续挥着她那明明纤细却极具气势的胳膊,好说,还不是我嫂嫂一句话的事。便转向阮雪音,九哥此时仍在溶溶轩,嫂嫂这便去招呼一声吧,就说我们夜里要在呼蓝湖畔放神灯。
此一言过分理所当然。乃至于有恃无恐。仿佛阮雪音去说便根本不叫请旨,只是告知。该与不该,妥与不妥,想同意不想同意
顾星朗都会同意。
段惜润笑容有些僵。尽管已经竭力控制。
阮雪音依旧淡着面色,不着痕迹剜一眼淳风。
顾淳风接收到了这一剜,极难得有些反应,赶紧打了哈哈道:咱们之中,嫂嫂口才最好。万一九哥刁难,胜算也大些不是?
阮雪音持续淡着脸。
顾淳风眨眼,再反思,再反应,终改口,珮嫂嫂赶紧去吧。又煞有介事一揖,有劳。
这日夜里,一向静谧的呼蓝湖畔人声鼎沸。人群中正往返穿梭的那抹鹅黄自是顾淳风。阮雪音也到了,立在近旁,四周忙碌喧嚣,她看了一会儿,抬眼去望天上星子。
春晴连夜,星朗湖正白。自此时节一路往前,星星们又要渐次回归,再度繁盛若明河。
星移物换几度秋。她默念。在自己这里,从来都是夏。
星移物换几度夏。忽而又夏,年复一年。
这个珍夫人,怎么还不来?淳风猴急,上蹿下跳,我们可都没有经验,全等着她发号施令呢。
阮雪音未及提醒她注意称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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