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行,都得行。阮雪音答,我两次入霁都,都是日夜兼程,车里睡,也惯了。总归是熬,煎熬。
你一个习医之人,竟没有安神助眠的法子?
有是有。但老师说,这些法子用多了,脑子容易钝。
要美貌还要脑子好,惢姬大人对你们确予了厚望。
确予了厚望。阮雪音认同。就不知是什么厚望。
今晚若难受,过来枕着我睡。他轻拍了拍大腿。
阮雪音不置可否。对方强转话题,她打算再转回来。望了一下午窗外,眼手不能白酸。
接下来去边境的路,不是密道了?所以恢复了常规用时。
顾星朗笑摇头,固执。都说了不是密道。
我不信。
从夕岭到深泉那条路是。并非突然开口,却显得很突然,现在这条不是。
阮雪音呆了呆,又撩窗帘看,那为何杳无人迹?
因为是西北境深山里啊。我大祁富庶,哪有多少人会择深山老林而居。还是相对荒僻的西北。
深泉那些人不就是?四面环山,一路走出来都是山林。
不太对。她骤然反应。那被分为十二镇的六个郡,该都在繁华之地。至少不是这样周遭尽山野的区域。而且,有深泉就有浅野,她看得清楚,出了深泉,没见过第二个镇。
别费心这些有的没的了。眼看她歪头转脑子,顾星朗再笑,有这个精力,还是想想见了老师怎么解释我。
马车确是在下一日午夜到达的边境。子时,过关卡入崟,阮雪音很捏了一把汗,担心遇阻。
竟顺利。查了印鉴,车帘未掀,甚至都没怎么被盘问,车轱辘声再起,便这样进了崟北。
半夜比白日好应付。顾星朗道,低头看一眼枕在身上侧蜷的人,睡吧。冷么?
阮雪音半睁着眼。马车入境,她放下心来,困意侵袭,已有些迷糊,答一声不冷,想半刻仍决定起来,算了。你腿会麻。
再次被按下。无妨。实在麻了,或被睡坏了,你负责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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