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这样。阮雪音被云玺一路劝着回了寝殿,推门进去,顾星朗已经四仰八叉歪在了棋桌边软榻上。
不该说四仰八叉,盖因此人再放纵也绷着三分风度。
才吃得这么饱,倒乐意躺着。
与他常日自律实在不符。
你又出不去。我一个人散步,没意思。
过去没有我,不是照样散。
那是没有啊。如今有了,就受不了没有。这便是佛家所言贪嗔痴,你一来,我都占全了。
才说了不讲哄人话。究竟谁满口抹蜜。
过来。
不要。
为何?顾星朗瞪眼。
阮雪音也瞪他。
过来坐我对面。把话说完。满脑子什么乱七八糟的。
阮雪音冷眼瞧他不像使诈。
方慢悠悠踱过去坐下。
那日殿上,亏得是上官妧。她先开口。
不然?
如果是竞庭歌,我赌不赢。
她会选择鱼死网破?
她会赌我不敢真将大花香水兰的事说出来。
也就不会受你胁迫。
是。
或许这就是她一定要从中作梗,逼你离开祁宫的原因。顾星朗缓声,你们相互这般了解,论攻心,无人比对方更适合作对手,他日你若真铁了心帮我,于她是大患。
应该吧。鸟儿离开已有五日,还没回来。不知她会怎么答。她下意识望窗外。
你在鸣銮殿上,一个人,先战朝臣,再战后庭,最后轻描淡写将加起来几百岁的大祁股肱们训了一遍,顾星朗也轻描淡写,
此事已经传遍青川。竞庭歌应该知道好几天了。
阮雪音呆了呆,我何曾训过他们。
说什么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弯弯绕绕讥刺他们不干正事尽盯着后庭。顾星朗慢声,
最后来一句风物长宜放眼量,再说得轻,满殿静默,谁听不见么?
他看着她,
今日听涤砚说,民间有关你这番鸣銮殿陈辞的版本还不少,有说是你一边告罪狼狈之下激愤之言,也有说,是你死不认错立于大殿最前直面满朝文武高声呵斥。
阮雪音微挑眉,这名声算是坏透了。
也不尽然。仿佛有那么些人是赞你智识格局的,说什么,虽为女子,不逊男子之才,虽在后宫,堪为国士。
阮雪音颇意外,此赞若为真心,这世代还有的救。竞庭歌也还有希望。但这句堪为国士,怎么听怎么像害我。
她凝眸看他,状似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