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伤在右胸近肩胛处,他躲得快,射歪了,箭矢没有整个没入,且无毒,不必太担心。
阮雪音当然知道无性命之虞,但也够险了。胜在现场兵力多,对方不敢大规模设伏以防被捕,只能轻装上阵但求一击即中
或者不中,比如现下状况,无论顾星朗死没死,祁君遇刺四个字喊出来,已经足够改变至少激一激局势。
没有是你的理由。我明白。阮雪音道。
确实不是我。阮仲答。
太像竞庭歌的动机和手段。她太想抓住崟国改朝的乱局完成所谓的吞并。一旦阮仲坐稳君位开始治国,时局又会回到原点。
可能更坏。
所以是顾星朗拒绝了合作?
否则她不会兵行险招。
而以她做事之绝,很可能在箭矢上淬剧毒,却没有,唯一解释是碍着阮雪音不敢真杀顾星朗,目的达到便可。
但也足够吵一架了。
阮雪音压下心头火。
嫂嫂,淳风拉开房门,好了。
御医们鱼贯而出。顾淳风也出,打算去跟等在楼下的纪晚苓说一声。
便看见了阮仲。
有心护我们出境,便好好护。顾淳风走上前,锁宁城都还没出我九哥就险些丧命,到边境一路还不知有多少危局,若是都不想好好过,干脆别过了,现在就开战。
阮仲看着面前严正少女,恍觉与去夏泉街时已非同一人。庙堂纷乱确能拔苗助长,不过一年半,脱胎换骨。
自是有心护,也在好好护。四国下场,防不胜防。
顾淳风一挑眉,哪来的四国?
听闻圣君会被送往韵水。白国自也在场间。
那也与今日事无涉!顾淳风忿忿,沈疾已将人带了回来,对方虽自尽问不出供词,尸首在,总能查。今日那些乱民哪儿来的,也能查。才了结我父兄仇怨九哥便遇袭,我大祁民众必群情激愤,尽快拿出说法,对你们百利无害。
阮仲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半晌道:殿下的确今非昔比了。
顾淳风不欲同他多说,你好自为之。转身下了楼。
屋内顾星朗阖眼睡着,右胸已经连臂膀包扎妥帖。右手也还裹着纱布,从两日前雩居开始,每日都是阮雪音在更换。
旧伤未愈新伤又起,还一次比一次严重,锁宁城于他当真不是福地。她伸手轻握住他缠着纱布的手,仍觉不足,俯身撑床沿托着腮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