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说。
沈疾方走近两步低道:当日留在封亭关的一万兵马稳妥,其余都已经回到了边境驻下。君上遇刺的消息传开,营中开始了整肃,一日之后该当就绪。
顾星朗点头:也是防万一,候着吧。把祁君无碍、即刻便要出城的消息放出去,也跟其他人说一声,一炷香后出发。
你调遣军队,竞庭歌多少知道。待沈疾出去,阮雪音轻声。
山河盘被慕容峋带过来了,封亭关时已经得见。回去的队伍都走官道,没兵分数路遮掩,莫说她,其他人想知道也能知道。顾星朗示意要更衣,
本不为打架,策略罢了。
阮雪音拿过衣衫外袍一层层往他身上套,手笨又兼顾忌伤口,慢得很。时值冬日,行头也多,她从上到下前前后后地钻,拉衣襟系衣带,身上香气一头青丝连同十指也从上到下前前后后在顾星朗身上钻。
更衣毕,两人皆有些上不来气。阮雪音观他调息,忙问是不是腰带系得太紧。顾星朗绷得厉害,摆手,只说口渴,叫她倒杯水过来。
一切停当再出发已近黄昏,阮仲在雅邸大门前相送。刺客之事会尽快拿出说法。待我这边事毕,再来霁都拜访。
他看一眼阮雪音。
顾星朗才不想他来拜访,不应这句,平声道:时局之题,稳扎稳打为上。青川有四国,当下冒险,不是最智之选。
阮雪音太熟悉顾星朗语气言谈,也便听出了这话的弦外音。
他是在怀疑阮仲?
轱辘轻滚,阮雪音坐进了竞庭歌的车。
不用照料夫君么?还在崟国境,有一便有二。
再有下次,阮雪音盯着她。
你便杀了我?
你倒坦诚。
我说不是我你信么?莫说你,我听到喊祁君遇刺的时候都以为是我。怎么想都是我啊。
我想不出谁比你更有动机。
竞庭歌冷着脸,你夫君受了伤脑子不好使,你也被这一箭吓丢了魂儿?她一副情字误人的嫌弃模样,
师姐,说好的上官夫人在锁宁城等我们,苏晚晚也戴着面具点了火,你信誓旦旦同我讲老师必也会现身,如今我们都要走了,她们人呢?
阮雪音如遭冷水泼。确被顾星朗遇刺蒙了脑子,也被时局变幻阮家前路和自身处境之矛盾乱了心,竟将此一项丢到了棋局外。
老师要一个结局,希望自己和竞庭歌帮她看。
换句话说,如果她对结局满意,很可能就不会现身;不满意才会继续背后推手,直到等来她,应该说她们,想要的结局。
如今是何结局呢。崟国易主,三百年阮家被逐出锁宁流放三国。
阮佋还活着,阮氏全族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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