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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国境线那头的银甲祁军,隔着国界与这头几乎等速并行。

那头有的是储备,顾兄这般势大,还要让北境兵士沿路跟。

与早先一样,二君各自驭马,并驾齐驱。

兵多不怕用,他们跟着过去,自有更多人上来补齐北境的屯驻。经年操练不曾亲历大战,走动走动也好。

日色过顶峰,积雪被来时兵马踏得脏且实。文绮已经重新戴上掩瑕的面皮,眼中凌厉光晕莫名多了些生气。阮雪音和竞庭歌一左一右相伴,都忖提问话术,未及开口,后者忽被捏住手腕。

文绮没转头,也没缓步,只把着竞庭歌腕脉片刻,放开,说了一剂方子。

一直喝到第七个月,可保安稳。孩子体质随母亲,若想他日后少受罪,必得捱至足月生产。

洞察之厉害便是阮雪音也叹服。

竞庭歌呆了呆,我没记住。是说方子。

文绮不置可否,你是习医的,你记住了吧。

在问阮雪音。

是。她忙应,也便顺水推舟,文姨并非前朝遗孤,为何陪她们三个不遗余力共谋。

文绮脚下一顿,你叫我什么?

母亲挚交姐妹,自然该呼姨母。

竞庭歌翻了个白眼心道顾星朗那套功夫全会了。

前朝遗孤,谁告诉你的。

阮雪音遂述韵水城安王妃际遇,又道姝夫人大风堡那夜倾谈,独没提楚荻与颜衣先后出宫一段。

花样真多啊。

阮雪音不确定她在说谁,哪件事。

先别转重点。竞庭歌冷声,请文姨答此言真伪。这般说,偏头狠剜阮雪音,与姝夫人所谈竟一直瞒着她!

真的。

所以,几位入药园是否高人安排,东宫药园或该说崟国药园是否关涉三方亡国内幕,且若未被焚毁,还会源源不断残害现存三国皇室。阮雪音一口气讲完猜想。

自认够精简而无缺漏。

我生在崟东,梓阳城边上一个小镇,距竞原郡不远。文绮开口,渺远了目光,

父亲是读书人,一心求功名,郁郁不得志;母亲出身崟西商贾之家,原本殷实,因力排众议下嫁父亲、远走他乡,与娘家断绝了往来。

阮雪音和竞庭歌读画本子不多,却也觉此故事老套,可真可假,遍地都是。

然时至今日,对方全无再说谎的必要。

少年时两厢情好的冲动,哪敌此后岁月里柴米油盐的匮乏。母亲嫁给父亲,原本做好了吃苦准备,但女儿出生,总想给孩子更好的吃穿用度。男人的成熟与担当,太慢了,更遑论只会读书的迂腐之辈。我后来回想起母亲,永远是日间劳作、深夜垂泪的图景,只有大致图景,模样都记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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