崟国公主,又是两国皇妃皇后,满足以上所有条件。唯一问题是身为女子,这临时长官究竟算不算官职;若算,那是不是坏了女子不得干政的世代规矩。
有人议,但当时当刻没人异议。据闻决议下达之前祁君顾星朗在锁宁主城道上,就坐在奔宵上,拿出了一样东西看。
仿佛是一枚锦囊,里头的一张纸。
很快凌霄门下的蔚君慕容峋也拿出了一样东西看,仿佛也是一枚锦囊,里头的一张纸。
二位国君有没有交换眼色,众说纷纭;细节亦由在场的不同百姓传出了不同版本,粗略估算,不下二十种。
但两国当然是要调动本国臣工过来协作的,崟国旧臣们如何安置,也须细商。
祁相纪桓此赴边境随后战事起,自然没回,几日来都在静候,很快抵达锁宁城;蔚国陆现亦至,携文武官员各六七,迅速投入新政。
双方国君皆在皇宫内理政,察民情定方略,同时协商某些争议城镇的最终归属。
阮墨兮回来仍居圆恒殿,因着临时长官的任命,参与了近来大大小小的政议;
同样接了重任的阮雪音却一直不见人,雩居连日只顾星朗独宿,终于在这天夜里飘回了橙花香。
顾星朗回来时她刚沐浴毕,半个人埋在床榻西侧的大木箱中找东西。终于不知找到还是没找到,总归累得上不来气,一仰就地而坐,喘了半天觉得不对,回头便见顾星朗正在木施边脱外袍。
怎么进来没声的。她心下突突跳,平复了,旋即站起,至桌边倒茶喝。
除了我又没人会不问就进来,吓成这样。
自然不踏实,要找的东西都用给阮仲。两人从未就此事对过,但阮雪音默认顾星朗猜到了,对方偏不问,到今日只字未提。
我去看眼竞庭歌。
她饮罢水,旋即至绣屏后套外衣。雩居虽小,于阮仲登基后被添置得妥帖,尤其卧房,更似精雕细琢的寻常人家。
他如何了。
隔着绣屏问的,完全看不见对方的脸。
阮雪音穿衣的动作映在绣屏上,明显僵了僵。暂时遏着毒性,解药我还在试。
她走出来,方注意到他缠在胸前的纱布一角,露在褪去外袍的里衣领口。算起来也有十日了,开始结痂了吧。
顾星朗不答,脱了外袍身上松快,也至桌边站着饮茶。一整日连转顾不上,咕嘟嘟下去又是两满杯方觉足。也许吧,没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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