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总带你进来。也许就这一次。当然要一起,以后回想,许多有意思的事我们都一起做过。他顿了顿,应该说,我觉得有意思的事,都想带你做一遍。
算填补错失的二十年?第一个跟你进漱瞑殿的姑娘不是我。自是打趣。
顾星朗却正色,如常不喜她将纪晚苓放在同样位置,都说了不一样。她也没来过这里。
阮雪音笑起来,捏他手,快拿吧,孩子怕高。
那是一本横放的厚册,巨大,顾星朗斜身拿下,夹在臂间。两人小心翼翼又下梯,就地坐了开始翻。
册子显然是后来装订的,墨纸皆不同,年岁也不同,叫阮雪音想起顾星朗自己收集的那几本宇文家君王册。
差别只在,这些纸上全是画像,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不会又是你搜来的吧?
没那么大本事。两百年宇文家宗室的画像,我出生才多久,活了才多少年。
两百年六朝皇族宗室,汇集起来也不过这么一册,该不到两百张?
她阅书无数自成观感手感,稍掂量已经有数。
够多了。顾星朗知她所想,太祖破宫门血流成河,为寂照阁才发慈心留下了众多宇文家传承,这些宗室画像,只小半来自皇宫,其他的来自全国各地皇室家府。是不全,但不少。
十二分有心了,顾夜城绝非有勇无谋的武人。
她一页页观,凭纸上落款辨析都是何人,有些无落款,看看也就翻过去了。
可觉亲切?顾星朗跟着她看,随口问。
阮雪音稍怔,摇头,又反应,自袖中拿出一张纸。
顾星朗一眼认出是最欢楼中阮佋所作,苏落锦的小像。
我把老师那张也赠纪相了。
竞颜衣那张被作为信物一早送了,才有纪桓赴边境,顾星朗记得。如今手里还剩岳母大人和文姨的。
阮雪音扑哧笑,你倒同她们相熟。
有些人想得多了,故事听得够了,自生亲近感。文姨的带了么?
阮雪音袖中再掏。
两张小像平摊地上,就在厚册旁。
两人继续一张张翻厚册,都不说话。
更漏在夏夜中滴答,无数宇文家人的脸掠过眼前。
悠久大族根深枝蔓,从画像上看出端倪的可能其实甚微。便是画中分明同族的这些人,也有许多互不相像。
眼花缭乱,阅过约莫百张,阮雪音左右手分拿起地上两幅小像展空中,一眼望过去,谁比较像宇文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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