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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喜欢,这就处理。

阮雪音自没这意思,但顾星朗这副尊容

字斟句酌慌里慌张地,太罕见,不逗一逗简直对不住从前受的欺负。

你打算怎么处理?

她且笑,真挚又莫名狡黠,倒叫他摸不准意思。

你希望怎么处理?

那神情语气是你希望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的意思。

但阮雪音如何不明,若能选,自然是不处理,放回芸芸书册中或压箱尘封

大多数人之于并不惨烈的过往会做的事。

尘封物件就像尘封记忆。

尘封小段属于彼时的人生。

没有扔掉某段人生的道理。扔掉物件也扔不掉回忆,不必于形式上较劲,平常方为放下。而他此刻这样选,不过是为了让她心里舒服。

这就够了。

她伸手。

顾星朗稍怔,递给她。

我希望,从哪儿来回哪儿去。阮雪音看准了空隙,插书册入原位。那薄册瞬间与旁侧诗词典籍、整片乌木架子融为一体,顾星朗的少时与毕生。

可以不要的。他轻声,意外又不意外。

画好诗也好,扔了烧了可惜。阮雪音回身笑答,若我有类似的,哪日被你瞧见,也不会为了你不高兴就去扔去烧。

顾星朗立时警醒,你的类似,在哪里?

阮雪音扑哧,抬头展眸架上找,于极高处望见了那个装着不败昙花的白玉匣,那不就是?你没机会了,只能日后被旁人发现,来同我闹,逼我扔。

顾星朗好半刻反应此言逻辑,一把将她揽过,那是我的,谁敢扔?

阮雪音亦反应此喻有误,想了想,指脖间莲蓬,又扬手摇腕上浅红晶石,这些。哪怕来日不再佩戴,我也不会扔,存在某处,就那么存着。

他看了她少顷。

你也没机会了。告诉过你吧,这莲蓬摘不下来。

确如他昔年语,小物贴身,天长日久,渐惯似肌肤本身。那羊脂玉洁白光润,经人养更见莹暖,有时顾星朗磋磨经过,也会忍不住含它一含,尽是她味道。

这般思忖,心便痒起来,久未动作,触碰之瞬已生燎原火。

阮雪音攥着他衣襟仰头应,也有些难抑。手越攥越紧,身子却越来越软,她心知不妙,悬崖勒马。

顾星朗蓄势已足,只觉得此刻停下余生都不会好了。

过三个月了吧。他哑着声,不是说稳定之后可以?我轻一点。

刚,刚满吧,还是差几天?阮雪音浑浑噩噩,也有些糊涂,不行不行,直推他,孩子重要你重要?

箭在弦上哪有脑子,顾星朗很想答此刻最重要,终被她推得妥协,暴躁间低声说了一个字。

阮雪音认真考量半瞬,觉得还是不行,低声说了另一个字。

他看着她未及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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