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雪音想过。尽管有孕睡得不好,经过前夜,应该说打段惜润来,她就不自觉在随局面作判。
朝臣中有此魄力、能力且担得起的,只有相国。
涤砚已退,殿中只他们两个,她还是压声极低,柴将军也有此魄力能力,但他会不会做这种事,你比我有判断,以我观感,不会。而相国,竞庭歌回家数月不止一次与我提及,他目光至远,所观所盼之事更在这些手段之上。
不会是纪桓。顾星朗同意,朝臣们当然有此意念,甚至拧成一股绳请相国定夺。纪桓会挡他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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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阮雪音对视,两人皆了然缘由。如果青川格局改变的隐藏动力在于先辈们谋划,纪桓又很可能是他们中一员,那么这样显然会引乱局的临时决策,他不会做。
不是朝臣,便只能是宗室了。阮雪音垂眸想举箸,胃口全无。
宗室也不是谁都担得起的。宁王坐镇祁南,嫌疑最大,但我先去了。顾星朗轻道。
她稍踟蹰,需要我么?
他隔圆桌菜肴轻握她手,在家休息吧,少操心。
顾星朗,
他刚转身,再回身。
惜润的几个姐妹,也是有可能的。
他心知这句不止是猜想也是提示关于对策的提示。如果祸首非判军也非祁军,总归是趁乱杀人,几位公主中倘有人觊觎君位,这就是机会。
可以这么怀疑求证。也可以在必要时以之转移段惜润对祁军的怀疑。如果祁国这头的暗手还没有张狂到明抗圣意。
顾星朗点头,勉强对她挤出一个笑。
阮雪音看着他离开,忽觉这三年来风云变幻实在过速分明更该十年内发生的事,从崟到白,怎会荒诞至此,接连临灭国之危。
白国气数未尽,不是这次。她心里晓得,曜星幛有示,却毕竟拿不准,也为顾星朗捏一把汗。
段惜润面色不佳。
顾星朗踏入鸣銮殿便感到了低压。
他平展神情和语气请她坐。
她面上犹疑昭示着不知。
顾星朗饮半口茶将气息调至最稳。皇宫混战,坤泰殿亦有乱军闯入。
段惜润脸色瞬间变。
惜润,节哀。
段惜润如坠冰窖整个人糠筛般抖起来。你再说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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