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午后阮雪音正抱女儿在怀,低头看她吮得香甜,闻言一声嘘,轻道:你小声些。孩子吃奶不能打扰的。
顾星朗想及她当年避孕不及险致祸的旧事,再看今日倾心竭力慈母柔光,恍如隔世,哭笑不得。
朝朝便在这安宁和暖与母乳香甜中越吮越慢,最后睡着了。
孩儿在母亲这里吃奶,也是一种连结,感触深植记忆,对后天性子养成、与人相处亲疏,都有助益。不都跟你解释过了。刚睡着,阮雪音不急放下,轻拍抚两回,感知到孩子小嘴松开了,将那口粮发放处从她嘴里拨出来。
顾星朗不止一次见证这画面,仍是嗓子干,一咳道:那要喂多久?
老师曾说,能到一周岁最好。
什么?!
阮雪音抿嘴笑,再稍拍抚将孩子安置进榻边摇车,顾星朗自帮手,两人配合默契。
是说最好,不是一定,一整年我也要吃不消的,更况须做新娘子,过两个月还得拾掇起来。
那倒,顾星朗看着她将衣襟收拢,心说现在也很曼妙,无须怎么拾掇,便见那刚合拢的纱料微微润泽。
是口粮未被孩子用完,仍滴答着。
阮雪音也感觉到了,低头蹙眉:刚云玺备了热水软帕在那里,去帮我拿过来。
顾星朗没动。
呆子,才换的寝衣又要脏了!
顾星朗表情严肃坐近些,目光还锁在那方寸濡湿上,印记正无声扩散。我尝尝?
他该也心虚,声很小。
阮雪音未及反应,待反应过来面红耳赤,再推已晚,无良登徒子低下去袭上来。
今日天晴,约定了带淳风小漠骑马,入申时顾星朗出门,涤砚总觉他脸上有抹以往不曾见的,莫名神秘的,得色。
云玺进来见备好的水与巾都没用,暗道公主今日吃得好,走近些见阮雪音半倚床头正小憩,脸有些红。
夫人是不是热?奴婢撤两个炭盆?
数九自不热。
南国尚寒凉,北国更是冰冻。
上官妧却勤勉,日日在药园,盖因园中确有不少冬令植物,西北角正绽花朵,萧索中盛大。
竞庭歌自回来便开始冬眠。长驻南国近一年,冬也润泽,乍归干冷,整个人如褪掉两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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