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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仲哼一声,代价便是不眠不休,呕血作死。

竞庭歌轻笑,将擦拭唇边血的绢帕叠好,世事如此。百姓有百姓的匮乏,君王有君王的代价,谁都别羡慕对方的安闲或富贵,想有所获,等价付出。山河盘这样的所谓神器,用得好是福,用不好是祸,要借之谋真正功利,就得不惜命。

祁北五边改变策略了。蔚营还被烧了两座,该是很少的人以最快速度去干的,所以你,没瞧出来。

刚到的军报。竞庭歌点头,其实瞧见了,但一不确定这么小的动静是否兵马,二,待其移去了蔚营终于能确定,又来不及传信。你的心上人已经反应过来了。这些个对策,都是为避开山河盘的优势。所以我也,可以去睡个觉了。

她站起来,走到悬挂的舆图前。

新区的仗打得乱,初始时她被困旧宫,错过开头,已经很难借山河盘之力厘清。白国战场太远,纵提前窥得了,待传信至,形势早已变化。只有祁北战场是能操纵的,到这会儿,暂时物尽其用了。

用得不错,至少折了大祁兵力上万。

谁能想到,最焦灼的反而是新区。阮仲亦负手望舆图。

竞庭歌睨他一眼,贵国势力尽在此域,来势汹汹,偏领兵相抗的,是对国数一数二的沈疾和薛战若非祁国全境兵力被南北战场牵制,新区再无援兵可用,你们啊,很可能已经输了。

阮仲瞧她一副事不关己模样,冷声:若连这点排布都无,她也不敢起局。

指阮墨兮。

女人误事啊。竞庭歌感慨,我都能猜到她和上官妧,是怎么说服的段惜润。顾星朗这些非他所求的、来自家族馈赠的情债,终有一日,会要了他的命。

那一身情债皆为阮雪音。否则至少白国,会是他长久盟友。

阮仲心思浮沉。

交给你了。竞庭歌懒声,说好的,将沈、薛两头的主力往中间引,兵力一旦汇聚,我就能用山河盘。

阮仲点头。

她转身要去睡,又顿住,一直没问你,不是答应她就此遁世?出尔反尔,要叫她失望了。

屋里深静了片刻。

还是会贪恋啊。方听见低低一声答。

竞庭歌回头看他。

瘦了非常多,筋骨分明,唯眸中簇火熊熊更胜昔年。觊觎高位、坐过高位而又没坐够的人,就像瘾君子。

更况高位所拥有的权力与势力,还能帮他止渴。

阮雪音便是王座上那杯陈年鸩酒。

还是看不开啊。她轻飘飘甩出一句,径直往床榻,佛说爱-欲之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

阮仲心下微动,这是哪部佛典上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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