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虽有严令,不得泄露关于君上或长公主的任何,确切到执行,还须殿下多费心。便听涤砚又道。
淳风看他一眼。
涤砚敛首,臣僭越。
内官议论政事,确实欠妥,但他非寻常内官,连日鸣銮殿议政几乎都在场,人人将其当作君上的一只眼。
大人提醒得是。现如今君上、皇后、长姐都不在,十三皇子年少且卧病,皇室之中,只宁王与本殿暂护社稷,正该勠力同心。
涤砚稍忖,心一横终是道:臣罪该万死!有已故信王前车,此番宁王
嫂嫂说长姐定而宁王有定。顾淳风虽不知她为何笃定,无理由相信。而长姐失踪已经证实其绝对忠于顾氏,才会被纪平藏起,所以宁王,应该稳妥。
大人忧心不无道理。却终究无须对涤砚剖陈,本殿会注意。
那厢顾星延车驾近府门,长街沉黑,只照灯一点,晃着光晕。他下车,满目倦与忧,回来路上动了不下十次念头前往相国府,审问纪平。
彼时顾淳月分明与他前后脚归的府,怎就能消失无踪?纪平虽给出了说辞,顾星延半分不信,一日一夜了,焦虑愈深。
他停在府门前宽阶下,第十一次涌起冲动要夜访相国府。
忽闻不近不远的暗处一声轻唤,回头看,是个女子身影。
两个。因那处太暗,他走过去些方注意到其后还有个身量稍矮些的。
心跳骤快,他几乎要认为是淳月。
更近了方觉身形虽似,细节有差,那伫立之姿、双手相握的方式,都非淳月习惯。
偏这女子头戴纱笠,难见真容。
烦请王爷,借一步说话。
声音出,顾星延一愣,旋即识别,更觉震惊。依言移步,至完全黑暗之地,对方掀一半轻纱,正是纪晚苓。
蘅儿退远,容两位主子说话。纪晚苓神情复杂,似赧似犹豫,还是顾星延先开口:
瑜夫人去了何处?叫我等好找!
纪晚苓以为他在暗诉衷情,登时面颊发烫,定了心神道:若非万不得已,也不会来恳请殿下。
黑暗中看不出脸红,顾星延仍是自那语气中听出情绪,方反应她一直以为自己心悦于她,一时竟没接上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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