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法说。
但新动向在月亮升高又一程之时,倏然来了。
九年,那个侍奉在竞庭歌身侧的姑娘、不知还有用没用的绣峦,居然真的传出了唯一一次信报。
规矩还是九年前定好的,她须将消息递送给苍梧城内另一内线,由那个节点依据形势决定如何再转,直到抵达主君手中。
这过程可能会很简单,也可能极复杂。
若非顾星朗经营这遍布青川的蛛网已十年,很可能便要出岔子。
但时间真是个好东西,让熟能生巧,让诸事成功的可能不断增加,直至万无一失。
他展开了那张纸。
看到了想要的新动向。
只获悉上官宴动手了,却无进程,更无结果,该因那姑娘传信之时才刚刚开始。
好姑娘。顾星朗颇觉满意,局面不能更坏之时再传信,看来她记得很清楚。
此刻有结果了么?无论打没打,都快了吧。
他嘴角浮起一丝笑,不明显,还是被阮仲察觉了。
原来祁君陛下算无遗策之时,是这么笑的。有点吓人。
顾星朗回神,一咳道:看着阴险?
其实不。但我就想答是。
幼稚。
需要我做什么?
顾星朗张嘴时分明要说的是另一句话,出口却成了:没有。
阮仲看着他,准备改道?
顾星朗长出一口气,笑起来,内兄很厉害啊。比当年更有想法。
阮仲也笑,颇自嘲,你都预判完继续东行有多凶险了,此刻却泰然,多半是找到了新门路,不打算东行了。
顾星朗点头,咱们往北走。
过得去么?
往北也得先出新区,三百人的队伍,不可能全不惹注意。
顾星朗默一刻。
阮仲明白过来他方才吞回去的话。
知道了。我带两百人继续东行,剩一百给你们。
顾星朗摇头,小雪不会同意。
阮仲转头看了一眼羽睫沉沉的阮雪音。睡着呢,由不得她不同意。快到斜谷了,咱们在那里分道。
顾星朗看着对方消瘦的脸上那双依旧炯炯的眼,你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