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说吧。阮雪音怕听似的,及时打断,坐下慢慢说。
淳风低头看一眼她正打理的那丛草,原是兰花,然后发现庭中大片大片皆是兰花的叶,再仔细些瞧,能依稀辨别叶与叶也有不同,该因品种相异。幽兰殿是这个意思啊。
阮雪音弯了弯唇角,表示认同。
嫂嫂你要继续弄也可以的,我陪着你,边弄边说。
阮雪音笑摇头,吩咐碧桃去准备些茶点,自领着淳风往正殿去。
不像冷宫啊。入室内,淳风环视两圈,瞪直了眼。
窗棂、门框、桌腿、椅背上精雕的花纹皆为兰,纱幔古旧,仍可见料子上乘,也满绣兰花;该摆物件的柜架早就空了,却仅凭繁复布置便知这座殿非同一般,是下了功夫、用了匠心的。
可说呢。却听碧桃接话,端着一大盘子进来,我们殿下自请禁足幽兰殿,君上准是准了,却非要殿下陪着过完天长节再受罚。后来才知,君上是嫌这里久无人居,怕委屈了殿下,连夜命人收拾呢。第二日我们来时,窗明几净,纱幔都洗过了,床褥被子全是挑好了送来的。哪有这样的冷宫,这样的惩处?
她抿嘴笑,将吃的喝的仔细摆好,君上疼惜殿下,竟至于此,奴婢们真是长见识了。这些吃食也都
话到此处抬头,正对上阮雪音的冷眸。
淳风对小丫头投去同情一瞥,你且退下吧,让本殿与你们殿下好好说会儿话。
碧桃诺诺答应,经过淳风身边时听她又讲:到底是朝野皆知的惩处,你这些话,心里知道就好,别挂嘴上。本殿从前也口没遮拦,后来悟了:这人啊,往往死于话多。
碧桃多年跟着盛宠的主子,许久没听过此类恐吓了,顿时脸色煞白,谢过公主提点,迈着小碎步退出去,被门槛绊了一跤。
怎么棠梨没跟来?只剩姑嫂二人,淳风问。
她有身孕,不便来这种地方。
彼时阮雪音这般说,原以为棠梨会反对,却没有,还答应得十分果断,她便知她是想留在外面打探消息、随时照应。
涤砚都要当爹了!淳风先是愕然,旋即失笑,自我对九哥有记忆,便有涤砚,二十年了吧?曾记得与他赛爬树,看谁先拿到鸟窝里的蛋,仿佛七八岁时候?最后谁都没拿到,都从树上掉下来了!她目光浮动,还如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