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风脸色一变:你放肆!
末将僭越。但消息确凿。
淳风当然知道是说的那队假把式,仍听不得皇后、车毁人亡之类的词出现在同一句话里。恶气发出来了,她怪道:车内有人?
薛战看一眼阮雪音。
有。阮雪音道。
嫂嫂你知道?
阮雪音便命薛战留下吃食,关上车门,同淳风往里坐,边吃边说。
一路上虽忙于赶路,吃喝是不愁的,有事要谈,淳风根本不觉饿。是你与九哥定好的?
嗯。这么远的路程,车内无人便太易露馅了。
淳风怔了怔神,那人也是倒霉。又觉这样说不好,有指责兄嫂之嫌,我不是
上官妧。便听阮雪音轻道。
淳风好半晌反应不来。
阮雪音遂将带上官妧回来的始末细述,包括顾星朗身中会致死的奇毒,包括寂照阁那晚的夜莺。
从上官妧二入祁宫,到寂照阁了局,淳风刚好全部错过了。
无怪九哥日日喝药一顿不落,那现下
没有性命之忧。我确定。因为最重要的那一味解已被找出,便是暗香来与明楼翠的共同药引,但他不知此毒会致死,你也就别提。眼下与你分说,是希望你督促他按时用药。前几日在镇国寺,我亦同长姐说了。
还得指望长姐。淳风道,我毕竟是要去戍边的。但嫂嫂放心,只要我在,必日日紧盯。这般说,想起数日前的傍晚,
嫂嫂你真是的,这种事交给涤砚便好,为何让那个什么,晚晚,一天两趟地在九哥眼前晃?
阮雪音认真吃了两块糕,又饮水,笑看她:那晚晚如何开罪了你?
淳风撇嘴,妖里妖气的,一看就对九哥心存觊觎。我最烦讲话娇娇弱弱,和假模假式端着的,嗯,这两种。
阮雪音哭笑不得,这是以暗话明指苏晚晚和纪晚苓啊。我说话也不算强硬,岂非也碍了你的视听?
那不一样。嫂嫂你是声音好听、有理有据,语气温柔,但字字珠玑。不像有些人,听她一席话如听一席话,没多少真东西的。至于那晚晚,她们从前在宫外做什么营生啊,总觉得,觉得,
她说不上来,阮雪音明白。她三人虽都卖艺不卖身,到底在烟花场沉浮数年,举止态度,总不免有几分风流气。淳风用了妖里妖气四字,该也多因这个,单论样貌,三个姑娘都不算妖。
她们效忠你九哥多年,值得托付。且有太医局相制,有你有长姐,还有涤砚,是稳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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