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仲方注意到她眼圈乌青,脸有些肿。那她
竞庭歌找了个小凳坐下,歪靠柜架,她睡得很好,还做美梦呢,放心。
阮仲便将手里的水壶放下。
竞庭歌询问望他。
本想送过去。她昨夜没梳洗,今早醒来会着急用热水。
这么体贴周全的男人,也高高大大有相貌有能耐,怎就不能考虑?竞庭歌心叹,方注意到他也眼圈乌青。你也没睡?
不放心。
做了那般孟浪之事,是该忐忑睡不着。竞庭歌想起来了。
阮仲瞬间不自在,一咳:她告诉你了?
还用告诉?我不瞎。竞庭歌向外望,确定没人,这种事一回就够了,断不可一而再,你要吓跑她的。
我明白。
耐心些。竞庭歌低声,她会慢慢改变的。昨夜是一道分水岭。
我最不缺就是耐心。阮仲笑笑。
可以啊!本以为你受此打击,或要放弃了,还想鼓励你来着。
阮仲回身揭开蒸笼的盖,捏成花朵形状的米糕已软绵绵香喷喷,有些事已成习惯。习惯不会被打击,也就无需被鼓励。
第九百四十三章 解铃系铃
顾星朗近年的习惯是揣香囊。
走到哪儿揣到哪儿,若不在身上,当日便出不了门。
那香囊挺丑,其上刺绣也丑,若非挽澜殿内人人知其典故,很难一眼认出是橙花枝。
多看几眼也认不出。
香囊里装着两根链子,一长一短,一银一红。红的是手串,颗颗珠子晶莹透亮,日光下绚烂至极;银色那根,纤细闪烁,正中缀着个玉莲蓬,巧夺天工不似人间物。
淳月看过顾星朗把玩,也便知晓了他随身携带的缘由。
你说她为何不带走,全留下了给我?那次顾星朗倚在烟萝水榭看呼蓝湖的碧波,神情痴惘,是怕我忘了她么?
顾淳月思忖有顷,还是决定说实话:应是想让你转赠别人。母后当初说过,这羊脂玉莲蓬,你要送给心爱之人。
我告诉过她。正因此才送给她。所以她不觉得她是我心爱之人。她究竟是对我没信心,还是对自己没信心?
淳月答不了。
这根链子原是解不开的,当初我让工匠精心打制,还是被她摘下来了。她必也找了能工巧匠。为离开费了多少心思啊。她就那么不想留在我身边。
淳月依然接不上话。这种时候的顾星朗不是握天下于股掌的王,只是一尊幽怨望妻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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