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怪了。顾淳风眨眨眼。城门卫竟会直拦纪齐,仿佛知道他要回来,更怪。
小风
说了别这么叫我。
那你给我个准话。
最近都在选在考虑,陛下尤其属意一位宋寅,我也觉不错,但还没定。够准了么?
纪齐没声。
走吧。淳风一叹,自己说的不回来,未满三年便破了誓。你阻一番又如何?历来干这种事的都是自己想当新郎官,你又
又多话了。她住嘴。
我想的。
车内寂了片刻。
你想没用。我想也没用。嫂嫂说人不能和势对着干,你这三年所行种种,都是顺势,是应行之举,我从没怪过你。淳风很平静,坐正了看着紧闭的车门,
其实我已不想成婚了,这辈子,自己过最好。但若嫁人管用,我愿意多些用处,所以陛下要我嫁谁都可以。
有些事一直没确认答案,但既万水千山冲过来了,或许该问。因为心已死么?
顾淳风明白他在问什么。
她乐得给他实话:我为沈疾消耗了很多。
终于听到,纪齐不觉难过,只有漂浮的失落。
原本还剩一些,又在你这里耗尽了。却听她继续。
漂浮的失落汇聚成云,淅淅沥沥洒下雨点子来。
淳风察觉他异样,转头去看。怎么越听脸色越难看啊。好好好,在沈疾那里就耗尽了,没你的事,行了吧?
纪齐一把将她拉进怀里。
淳风并不挣,都由他。
漫长的安静与衣料摩擦的窸窣慌了外头等待之人的心,叩门声响起来。
等会儿。淳风压着紊乱的呼吸扬声。
等不了。开门。
车内两人唬得同时弹开,纪齐嘴上还有嫣红的唇脂,淳风的唇脂花得一塌糊涂。
车门总算开,顾星朗负手立月下,冷眼打量。
倒还齐整,又分明狼藉。他是经验丰富的过来人,假齐整和真狼藉,一眼辨出。
九哥。淳风小声,难得心虚理亏。
顾星朗迈步上车,嫌里头空气黏腻,让敞着门、打开窗。
纪齐一一照办,跪等发落。
你这样一而再,要她还怎么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