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认为此言何意?
阮仲想起在蓬溪山顶,篝火之夜,他说过,全不遗憾是假的。但当时整句话的落点在无悔,在与竞庭歌的美满,以至于他从未觉得那前半句重要。
原来慕容峋说出口的实话,每句都是要付诸行动的无悔,不表示放弃。他昨晚才彻悟。
我没通读过《易经》。兑下乾上何解?
阮雪音稍默。此刻劝五哥离开,带朝朝和阿岩先回蓬溪山,还有用么?
委婉一试罢了,她知他很难同意。
看来这四字不妙。
都未必,我说不好。
朝朝和阿岩的稳妥,我很在意。但若前路有险,我更想在你身边。二十年了,不差这几日;险境,不是没历过。
谈话间阿岩跑出来,问姨母和舅舅早安,又找朝朝。
另外三人陆续起,用过饭食,很快出发。上车前顾星朗将阮雪音拉到一旁,怎么了?眼肿得核桃似的。
没事。解释不清,也很无谓。
顾星朗便拥她入怀,就那么安静待着。
该出发了。
抱一小会儿。
他是为安慰她,尽管并不知她为何哭。让孩子看见不好。
爹娘抱抱有什么不好的。
总共没几个时辰天亮,赶路当然要紧,所以顾星朗的一小会儿是真不到盏茶功夫。
队伍继续北行,黄昏又临时停下。红日在林间,雪地是紫色,竞庭歌掀帘,看见了那座熟悉的巨大石堡,库拉的家。
石堡前站了个人,认识,但不是库拉。
第九百五十九章 泉边对
竞庭歌总觉上官宴的模样与记忆中不同。
少了风流倜傥,多了禹禹深沉。
像他的父亲。
上官朔活着时她常有往来,相当熟悉,不会看错。
以至于所有人都下马下车了,她还维持着掀帘之姿在看,而上官宴,从头到尾没有看过来。
他看着正前方,每个人走近都道一声好久不见,包括阮仲。
阮雪音方想起昔年在白国时他大半程陪伴,曾说过认识阮仲,还喝过酒,只是那时的对方并不知他真实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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