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却看见谢亦站定的身影。
他看着自己,眸光沉沉,没有说话。
好半会,才沉声说道:我不会让她毁了我们的道侣大典。
宗越说道:谢少宗主有把握赢我?
见谢亦沉默,又道:既然没把握赢,就别说不会让他人毁了大典这种大话。毕竟,大典能不能成,还是未知数。
她随意呛了谢亦几句,就准备离开,不成想,谢亦却道:大典能不能成,其实我并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是我的名字,能不能和宗道友你摆在一起。
不知是不是因为宗越叫回他少宗主,他也叫回宗越宗道友。
他说道:这些时日,宗道友对我越来越冷漠。我总有预感,说不定过不了多少时日,宗道友就会完全忘记我。
宗越微微蹙眉,说道:少宗主,虽然人常言,爱人者,人恒爱之。我却觉得,若想人恒爱之,至少,得先爱己身。
她转身,毫不留情离去。
房门被推开,又被关上,徒留谢亦停在院中。
累在枝桠上的雨水滴下一滴,落在谢亦额头。
他像忽然被惊醒,提着剑匆匆离去。
离道侣大典只有一日,中洲修真界不少有名有姓的修士赶来玄天宗,峻拔尊者也终于从东海赶来。
为什么我在外至今没听过谢老宗主陨落的消息?峻拔尊者质问。
苍瑶沉默了会,轻轻说道:我怕被他们发现是我,没敢引人过去。
胆小如鼠。峻拔尊者评价道,你变得越来越不像你。
苍瑶抬起头看他,抿了抿唇:师叔,我想过我铲恶锄奸,却从未想过伤害正道盟友。
峻拔尊者抬手阻止她再说下去。人是你杀的,现在说这些,你自己不觉太晚我嫌太晚。
苍瑶沉默。
峻拔尊者吩咐道:尽快引人发现谢老宗主的尸首。正好我们在这时当着天下修士的面揭穿宗越的身份,将脏水泼出去。
苍瑶攥紧手心,语调平淡:是。
该来的终究会来。
青凤见宗越在那削根木剑,跳到她肩上:咯咯咯?
主人你在削玩具吗?
不是。宗越淡淡道。
她今日换了身装束,不似平日素裙缠身,木簪簪发,而是精心打扮一番。金簪银冠,衣衫雪白,长发飘飘,不染凡尘,点缀的青色飘带,与清冷的气质,相得益彰。
宗越继续说道:残剑在谢少宗主身上,不问情在谢老宗主那边。眼看风雨将至,我总得为自己准备一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