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怜!尊上救过祁容的命,如今只是要祁容的血,他不会不同意。髙涯从未思路如此之清晰,语速如此之疾快过。
元嘉叹口气,神色黯然:可就算泼天的恩情,也比不上日日取血之恨。我倒不是忌惮他恨我,我只怕,他受不了取血之苦,心存死志。这南海鲮人,可不好找,若是由此耽搁娘娘探索其他界的计划,我岂不是罪人。
髙涯抬首急道:这八年来,我和祁容都伴于尊上左右。祁容什么样人,尊上比我更清楚。只要我掳走他,日日暗地取他血增强实力。他就算受尽取血之苦,也会强拼一口气,期望某日突破重围重见天日,得以在尊上面前状告我戕害同袍的罪过。
元嘉幽幽长叹:难怪常言道,玉石心,玲珑心。髙涯,我果然没看错你。
他笑盈盈,髙涯只觉内心酸涩凄苦。
你身边那个叫祁容的鲛人呢?
昏暗的宫殿内,唯有长明灯烛火摇曳。每当傍晚时分,宗越都不喜点灯。
啊?元嘉愣住,像是没预料到宗越会这样问。
就是被你救下、经常派来送糕点的那个侍从。宗越道,他每次来,一边看不起我,一边又叽叽喳喳地找我说话。我虽嫌他烦,但好些天没看到他,倒有些想他。
他啊。元嘉眼带笑意道,他去和髙涯研究破除大千界和大千界之间的结界去了。娘娘若是想他,我立刻将他完整无缺召回来。
宗越垂了垂眸:那倒不必了。我只是觉得他对你一片赤子之心,你应该善待于他。
元嘉笑笑:娘娘放心,我比任何人都不希望他出事。见宗越抬眸望他,才补上后面一句,毕竟他是娘娘沟通大千界的重要一环。
宗越深深看他一眼。
元嘉又道:娘娘如果再感寂寥,就派人去召我,不管何时,何地,我都会回来,为娘娘排忧解难。
他说得情真意切,宗越却不敢信。
祁容对他的忠心,宗越看得清清楚楚,到最后,却落得个若是娘娘像他,我立刻将他完整无缺召回来的下场。
或许她真看走眼。
她以为劝她放过生母、愿意为民除害的元嘉心存善意,没想到却和她以往见过的大多数没什么不同。
元嘉却突然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