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衍乐知道问不出结果,倒也没恼,把他叫到一旁,将手中食盒交到他手中,嘱咐道:若太子回来,定要将这食盒交与他,就说我来过了,请他务必按时用膳,多多保重身体。
侍卫连连应是,赶紧接过食盒,等了一会,见大阏氏没有离开的意思,心中暗暗叫苦之际,听见她冷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侍卫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大阏氏是在对他说话。
呼衍乐愠怒道,问你话呢,怎得哑了?
侍卫吓得一激灵,赶忙回到:仆,仆叫刘仲。
大秦人?
仆,仆父亲原是韩国人。
呼衍乐用手中马鞭点了点他的肩头,颇为满意道:嗯,刘仲,你每日守门,太子何时出营,去了哪,何时回营,见过谁,但凡你知道的,必须如实禀我,听见了吗?
刘仲一下便明白这是大阏氏要他做监视太子的耳目,不敢摇头,更不敢点头。
呼衍乐知他为难,缓颊道:你不必多心,我是太子的大阏氏,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好,难道还会害他不成!
见刘仲脸色有所松动,呼衍乐又道:照我吩咐的去做,自然有你的好处,若不做,她轻嗤一声,马鞭从他肩头划向脖子,比划了一个身首异处的动作:咔嚓。
刘仲上下牙床打着颤,贴着那根皮鞭,最终还是艰难地点了点头。
连日来,拓陀和兰儋见冒顿总在埋头打磨一个又一个箭簇,大大小小的洞眼钻了一堆,从五石弓至八石弓,反复更换调校,也不知在捣鼓什么新式兵器。
直到今日训练,他在阵前拉开了那把金丝嵌虎噬鹿纹的八石牛角弓,搭上一只表面上看来并无特别之处的竹羽箭,屏息凝神将弓拉满,于众目睽睽之下激弦发矢,牛筋弓弦发出砰得一声震响之后,飞射而出的箭身竟发出一阵清脆锐耳的啸鸣声。
利箭打着呼哨穿过了整个校场,直直射中箭垛红心。
太子的膂力和箭术将士们早已领教,不过能发出声音的利箭他们还是第一次见,不禁纷纷好奇地向箭垛上看去,想从中看出些端倪。
不等他们看清,场边士卒已将羽箭从箭垛上取下,快马加鞭送到太子面前,场中霎时鸦雀无声,静得连落针都能听见。
只见太子将羽箭举过头顶,带着一股令人寒栗的力量沉声道:神明的太阳神在上,孤遵照太阳神的旨意对你们训话:你们都是孤的勇士,是匈奴帝国的勇士,孤将带领你们用献血洗去匈奴曾经蒙受的耻辱,开创太阳神万世不落的草原帝国!这支能发出声响的羽箭名叫鸣镝,是孤的兵器。从今日起,无论在训练、行猎或是战场上,孤将鸣镝射向何处,你们必须跟着将箭矢射向何处,鸣镝声便是孤的命令,违此令着,定斩不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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