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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揣着十万火急的情报,怎就被这一个个看门狗狗仗人势,生生堵在门外送不进去。

情急之下,她蓦地瞥见侍卫腰间的佩刀,脑袋一热,猛地抽出刀铤,白森森的刀刃横架上那侍卫的肩头,冷声命令道:我再说最后一遍,赶紧给我通传!

她的动作太过突然,侍卫毫无防备,反应过来时已觉出刀尖贴着皮肤传来的冰冷杀意,脸吓得脱了色,身体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刚刚站在一旁看热闹的侍卒一看情势不对,有的迅速将手按住了腰间刀鞘,有的已经将刀铤抽出了一半,露出半片银光,却又都不敢靠近,只在外围轻挪脚步,俟机行事。

倒是有两个机警胆大的,趁乱朝大营内万骑长的军帐跑去。

此时,冒顿正和兰鞨、拓陀、兰儋在帐中议事,因事关重大,又涉绝密,今晚自从请兰鞨进帐后,冒顿便下令夜禁,以防走漏风声。

帐内,一张硕大的犀牛皮舆图悬在帐壁之上,冒顿立在图前,正挥动刀鞘推演路线。

殿下,守营侍卒来报,右贤王之女兰佩现正在营门外,欲仗剑闯营。

听到帐外通传,帐内众人皆是一惊,兰儋和兰鞨父子相觑一眼,直觉得不可思议。

三日前明明还在奢延城的兰佩,怎么可能这么快来到单于庭?

便是兰鞨此次轻车简从,路上也用了四日。且她为何突然找来北大营,又为何要仗剑闯营?

莫不是认错了人,或是被人冒名顶替?

殿下,容末将前去探查虚实。

兰儋不信,怕是有人利用兰佩之名图谋不轨,欲亲自前去看看究竟怎么一回事。

冒顿双眉微蹙,强压下心中局促,拦住他道:孤去罢。

帐中三人齐齐噤声,叩胸恭送太子出帐。

走出帐门,冷风扑面,冒顿心头骤然一紧。

这次听闻兰佩并未和右贤王一同回来,他起先隐隐期待的心已然平静下去。

分别三月有余,他虽想她,渴望再见到她,但想到单于庭一触即发的紧张局势,又觉得她留在奢延城才最安全。

不来,也好。

刚刚帐外通传,陡然间听到兰佩二字,他的心倏地漏了半拍,以为自己听错,直到看见兰鞨和兰儋俱是一脸紧张,他才相信,确是她来了。

与兰儋的不可置信相反,他有强烈的预感,现正在营门外的那个人一定是她。

突然来袭,仗剑闯营,这些事她都能做得出。

毫不违和。

按说,处理这样的小小意外,根本无需他亲自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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