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恰恰自当年起至公元前202年刘邦称帝的八年间,因楚汉之争而陷入山河破碎,民不聊生,一派荒草枯骨的中原战场,为冒顿以单于王庭为中心,自次向东、北、南、西开疆拓土提供了宝贵的时间和土壤,待到汉朝自洛阳迁都至长安,刘邦端坐皇帝位上朝西北一看,这才发现昔日躲在长城之后艰难度日的匈奴,早已跨过长城以南,雄霸中华版图上的整个西北地区,对汉王朝形成了虎钳之势。
当然,那是八年之后的事了。
此时的冒顿,才刚刚在他的新婚典礼上坐上大单于的宝座。
第45章
那满帐的沉木香似乎有种安神的魔力,待到兰佩幽幽转醒,已是第二日辰时。
睁开眼的一瞬,见帷帐上的一双白鹤不知去向,她陷入刹那间的恍惚,转而又在下一秒想起了昨日发生的一切。
是的,她已嫁作人/妻。
是的,她如今已是匈奴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母大阏氏。
可她的夫君呢?
隐约中,她曾在昨夜的睡梦里见到他,低头在她的脸颊间烙下一个若有似无的吻。
她不禁茫然四顾。
帷帐低垂,香烟袅袅,原来那不过是个可笑的梦罢了。
这喜帐从昨晚她睡下到现在,就再没有人进来过。
不然,以她敏感的嗅觉,不可能闻不见一丝酒味。
看来,她的新婚郎君昨夜岂止醉了,简直醉得厉害,如同娶回呼衍乐当晚那般,竟彻夜未归!
不知怎的,兰佩对于这一事实倒接受地极为平静。
即便她以为今早睁眼时能见到他,可比起他未曾知会便在她的婚礼上大开杀戒,洞房之夜让她独守空帐似乎已算不上什么过分之举。
况且,她早有预料,也并未等他。
如此想着,兰佩下垂的嘴角微微上扬了些,慵懒地伸了伸胳膊,起身下床。
小狄隐约听见内帐有动静,跺了跺脚下的雪碴,连忙推门入帐伺候,瞧见小主已经披上狐皮袄起来了。
下雪了?
见小狄的帽檐、眉毛和睫毛上都沾着如白糖似的雪霜,兰佩惊诧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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