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未曾饮酒,昨夜为何不归?
兰佩再也忍受不住他这般不作答,不解释,上来就似一只发情的公兽,只顾自己予取予求的相处之道,她毫不怜惜地再次狠狠咬住他的舌,在他吃痛松劲的一刹,猛地将他推开,自己顺势从床榻上站起,衣衫不整,披头散发地站在帷帐外,涨着通红的小脸,大口大口喘息着怒道: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冒顿直起身,抬手擦去唇角渗出的血丝,收缩起刚刚因为纵情而放大的深棕色瞳孔,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她,试图从她的神色中揣测这句问话究竟有几层意思
她全身僵硬,如同竖起周身的刺,随时准备防御或进攻的母刺猬。
她的神色愠怒而又戒备,明显已克制隐忍过,此刻不过是徒劳无功后失控的爆发。
她的语气带着深深的失望和不解,还有,对他的不满和控诉。
他不由地眯起双眼,突然发现一个不争的事实她正在同他置气,置很大的气。
原来她昨晚不等他回来便先睡去,连一盏灯都不留给他,是有意而为之。
且这股怨气一直延续至今,全然没有因她的一夜好眠而褪去。
他心如电转,很快便从王位更迭的巨大政治斗争中抽回神来,大概猜到了她同自己置气的原因
洞房夜彻夜未归,以流血的政治斗争粗暴打断了他们的婚礼,且事先未将这一切告诉她。
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大阏氏,我要用一生来宠爱和保护的女人。
他一脸严肃,回答得掷地有声。
事做得不漂亮,话倒是说得好听。
兰佩冷哼一声,站在原地瞪着他:所以,大王就是如此宠爱和保护臣妾的?
冒顿听出她的诘责,斩钉截铁道:是,昨日之事没有事先告知,便是我对你的一种保护。
那不容辩驳的意思明白告诉她,即便事情再来一遍,他还是会选择这么做。
保护?兰佩早已料到了他的说辞,忿忿然不屑道:我以为的保护,是在我知情的前提下
特别是你在我们婚礼上的所作所为,我有权知道!
还有,你昨晚一夜未归,还并未与你要宠爱一生的大阏氏完礼!
兰佩憋了昨日一天一夜的话,此刻如同连发的弩/箭,突突突地朝他一通猛射,饶是她对两人的结合再不抱什么幻想,也忍受不了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他当三岁小孩子耍。
如此,我嫁与大王未必算是明媒,也并未正娶。
我昨晚本打算回来与你完礼,却见你已睡下,连灯都全灭了,想你应是累了,便未叫醒你。冒顿无奈地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