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寥寥一眼,兰佩顿觉一阵晕眩......
赵绮,赵阿兄
大阏氏,这便是我阿兄,赵实!不等两个男人开口,赵绮抢先说道。
赵实。
又何须赵绮多此一言,她怎会不认识他?!
秀眉长目,斯文淡雅,平白生了副让人一见倾心的好皮囊。
只可惜,都是假象。
大概就算他化作烟灰,她也能从空气中辨别出他的气味
懦弱胆小,自私自利,令她作呕的气味。
见兰佩脸色煞白,冒顿赶紧走近牵起她的手,不安道:怎么了?可是哪里不适?
是,她是不适,哪里都不适,她只想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有点头晕,想上车歇着。可以走了吗?
她避开赵实的视线问冒顿。
走,这就出发。
冒顿抚着她的手背,回身看了赵实兄妹一眼,点头道别,之后将兰佩扶进马车,自己策马护送马车辚辚而去。
阿兄,大阏氏怎么了?
驿站旁的碎石路上,赵绮目送远去的马车,不解地问正站在她身侧的阿兄。
被唤做赵实的男人紧锁的眉头仍未打开,凛了眼赵绮,不悦道:你与大阏氏不过一面之缘,怎可如此同她说话!大单于胸怀天下,不与你计较,这若在大秦,你我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得!
说罢,他又对着那已凝成一个黑点的马车看了眼,转身走进驿站。
大单于胸怀天下,不与他计较?!
兰佩坐在马车里,不知是因为气,或是恨,对着因颠簸而垂动的厢帘,牙根止不住地上下打颤。
前尘往事好似走马灯般,一幕幕清晰浮现,因为赵实的突然闯入,昨晚两人的相拥而眠刚刚累积的丁点暖意,霎时当然无存。
唯有彻骨的痛与冷。
前世兰佩嫁给乌日苏后不久,单于庭来了一个名叫赵实的中原男子,时常陪伴冒顿左右,后来,冒顿杀父自立,乌日苏企图带兵造反,被冒顿鸣镝所杀,她自己也按照匈奴转房婚的制度,被迫嫁给冒顿成了他的阏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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