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顿连连点头:既来之,则安之。你们就暂且在单于庭住下,孤做决策时,也有个人商量。
赵实旋即叩首道:谢大单于!
冒顿笑道:北地苦寒,赵绮初次来,未必能住得惯。闲时,你可让她多去大阏氏那里走动走动,也好给大阏氏做个伴。
臣遵旨!
......
那一厢,其实不用冒顿叮嘱关照,兰佩已和来自赵国的老乡拉起了家常。
赵绮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哥哥一早草草将她安顿在一处毡帐中,之后便没了踪影,她又渴又饿,对着毡帐里陌生的摆设面面相觑,连个能使唤说话的人都没有。
干等了一阵,赵绮想着这偌大的单于庭,自己认识的人,除了大单于,便只有大阏氏了,遂走出毡帐,准备去找大阏氏讨点吃的。
早就听哥哥说单于庭冬天的自然环境恶劣,十分难耐,真到她亲身体验了,才知道哥哥所说非虚。
饶是她常年生活在中原的最北端,比起单于庭这风雪,自己所见所感,还是逊色太多。
赵绮只觉得周遭的风像是被冰雪塑了形,吹在脸上就像刀子刮似地又硬又疼,身上穿再多的衣服都能吹透,眼睛被风吹得,根本睁不开。
她便在这厉风中,毫无方向地寻找着大阏氏的毡帐,不受控的身体无意撞上了迎面而来的一个男人。
鼻梁在那男人的胸前使劲一嗑,生疼。
对不起对不起。
赵绮自知冒犯,顾不上撞红了的鼻尖,连连道歉。
兰儋收住匆匆脚步,立住,上下打量着她,心想原是自己走得急,转过毡帐时没看路,和她撞上,并非全是她的过错。
更何况,看起来,明明是她被撞得比较惨,鼻子也不知是冻得还是撞得,红成了火炭。
姑娘没事吧?他好心询问。
我没事!
赵绮抬眼,见是一个年轻英俊的匈奴男子,看衣着,应是贵族装扮。
你是谁?我怎么从未见过你?
兰儋从她的口音和穿着打扮中,已经辨认出了她的中原异族身份,只是看着实在眼生。
不禁心生疑窦,为何单于庭内会突然出现一个来自中原的生面孔?
小女赵绮,从龙泉驿来,今早刚到单于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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