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他与哲芝的婚期会定得那么匆忙,难怪,那日她去给他送婚服,他会那么反常。
这个男人,深情如斯,却也绝情如斯。
可怜哲芝,不过是他所施障眼法的一块幕布。
她一时怔住,思绪百转千回,说不出究竟是喜抑或是悲,压在她心头那么多日,不可为外人道的心事,倔强了这么多天,不曾掉过的泪,竟在此刻一股脑地涌出来,遏不住地溢出眼眶,她哭到鼻塞,囔囔问了句:你为何不早说?
若他早对她把话说明,这段时日对她而言便不会如此难熬,她也不会因对他心生误会,而只得自寻出路,甚至想着要离开单于庭。
他伸手,轻拭她脸颊上的泪水,叹了口气,心酸道:因我总觉你不爱我,我想借此试探你的真心......
两人的心紧贴,重重地跳着,他的话,使她蓦地记起那天在白鹭泽旁的芦苇荡里,赵实对她所说,大王的心中,自始至终只她一人。
她心尖一软,待他轻轻托起她的下巴,温柔地吻住她时,那些连日来积压的委屈愤懑,渐渐消弭。
冒顿,她被他压住唇瓣,呜咽: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我知道,他兀自吻着她的唇低喃:我就是一个,爱你爱到无药可医的,彻头彻尾的傻子。
这一次,他不复之前的粗暴,吻得极轻极柔,当她是一件一碰即碎的宝物,小心翼翼地轻啄浅尝,那温热的唇瓣一寸寸碾过,直到听见她紊乱的呼吸声,才撬开她的唇舌,霸道地吸吮进去。
男人仿佛急于用这样一个吻,倾诉这段时间里对彼此的思念,一直吻到她呼吸急促,面色潮红,他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她的唇瓣,额头抵住她的额,鼻尖蹭着她的鼻,碎碎念出他压抑已久的话:蓁蓁,我极是想你。
......
鞠婼阿姆自出生便在单于庭的巫医所,阿爸和姆妈都是巫医所的医官,她耳濡目染,除了学得一手精湛医技,更深知这巫医所里的每一味草药都事关单于庭内的王族性命,亦牢系自己的小命。是以自丘林大阏氏放她出单于庭后,她本已抱定此生不再踏入单于庭半步的决心,怎奈当年由她一手从鬼门关救回的太子如今成了匈奴大单于,三番四次命人请她回来主掌巫医所,她只得舍了这条老命,再次回到故地。
这回大阏氏有孕,起初情形并不乐观,她不敢假手他人,事事亲力亲为,所有草药均由她亲自研磨煎制,首尾不离,直到将汤药亲自送进大阏氏帐内,服侍她喝下,方才放心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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